侯希白收起画笔,真气涌动,将彩墨蒸干,唰的一下子合上了百美扇,此行的目的已经达到了,天下第一名妓,歌舞大家尚秀芳已经画在了他的百美扇上,心满意足的吐出了一口浊气,抬头看着发呆的丽人,微微一愣,却也不以为意。
“侯公子不愧为丹青圣手,画艺无双,秀芳从未想过自己能够这么美!美的惊心动魄!”
尚秀芳收回从桉桌之上收回目光,梦幻迷离的眸光有着致命的吸引力,看向了侯希白俊秀无比的脸庞,怔怔的赞道。
侯希白微微一笑,起身而立,环顾了一眼,见众人都看着自己,转身就走,毫不在意厅内众人的诧异的目光,消失在了众人的眼前。
尚秀芳星眸之中闪过诧异,这就走了,涟漪泛起,有些不解。她今年虽只芳华二十一,可是自十三岁便满师出来卖艺,什么男人未见过?尤其像侯希白这样年轻的男子,少有见到她而不神魂颠倒的。
侯希白居然理都不理尚秀芳,直接离开了,这在尚秀芳的生平中,还是第一次,心里多少有些异样的感觉,侯希白和尚秀芳以往见到的所有年轻公子都不同,即使是胆大妄为,有些痞坏的寇仲也不曾无视冷落她。
尚秀芳能够感受到,侯希白是真的对她没有一点的兴趣,只是为了追求艺术,将最美的女人画在自己的百美扇上,是一种单纯对美的欣赏,不牵扯任何的情感和杂念。
王世充也是第一次见到侯希白,这位花间派传人的表现让他惊讶,出乎意料。
王世充虎眸之中闪过一丝精芒,看着众人冷场,连忙说道。
“看来多情公子不想传闻那般多情,面对着尚大家这等人间绝色,居然如此不解风情,日后不如改名无情公子算了!”
这话虽然是王世充插科打诨之语,为的是烘托气氛,但是在场众人却纷纷点头赞同,尚秀芳可是人间绝色,歌舞双绝,在场的男人,有几个能够不对其动心的,侯希白居然转头就走,大煞风景。
尚秀芳却是连忙为侯希白解释,柔声道。
“尚书大人说笑了,侯公子不负多情,只是这多情是对艺术的虔诚信仰,不是男欢女爱的俗世之情!”
尚秀芳是一位有着虔诚艺术追求的人,自然理解侯希白的想法,甚至对其惺惺相惜,所以不愿侯希白被王世充误会,这才连忙帮着解释了两句。
王世充脸上带着几分玩味之色,目光打趣的看向了尚秀芳,调侃道。
“尚大家如此为侯希白解释,不知多情公子听闻后,是否后悔今日的离开?”
尚秀芳摇摇头,一脸正色,笃定的说道。
“侯公子绝对不会后悔今日离去的,他是一心钻研艺术的痴人,不是那种为了秀芳几句解释的言语,就会动摇之人!”
尚秀芳落落大方,丝毫不在意众人打量的目光,再次坐回了座位上,寇仲此时倒是恢复了往日的作风,不再紧张了,剑眸之中闪过一抹沉吟,多情公子侯希白,他可是对其印象深刻,修为深不可测,行事让人摸不着头脑,即使以他如今先天圆满的境界,也依旧看不透侯希白的底细,让他无比的重视忌惮。
.......
荣凤祥为洛阳首富,三进组成的主宅尽显奢华富贵。前堂不仅面积大,空间高,装饰华丽,其气势更比得上宫内的殿宇。中央六根沥粉蟋龙金柱直上屋顶,天花布满纹凋,中央的藻井是二龙争珠立体浮凋。其它家具、挂饰均非常讲究。
此时堂内摆设了近二十桌酒席,又聚了百多名宾客,仍没有予人挤迫的感觉。
今日是荣凤祥的寿辰,洛阳的统治者王世充也要亲自前来为荣凤祥拜寿。
王世充一行人声势浩大,进来的近卫只有八个人,其它都留在门外,纵是如此,加上寇仲等人也是最多的一伙人。
一个是洛阳掌权的政客,一个是首富兼寿星公,所过处自是颂祝之声阵阵响起。
在王世充和荣凤祥的领头下,他们没有停留的穿堂越廊,直抵只接待最重要贵宾的后堂。
与前堂同样宽敞的空间,只设十席,其中四席居中,六席平均靠边分布两旁,突显出堂中四席的尊贵位置。
能被安排到内堂的宾客,若非是洛阳最有头脸的人物,就是像李世民、突利那类身份尊贵的外来客人,不够斤两的只能在其它两堂参宴。
荣凤祥此人表面上是洛阳城的首富,其实暗地还有着一个隐藏的身份,是魔门两派六道中真传道的分支,老君观观主辟尘,承原始道教道统,擅长阴阳双修之术,修为已经臻至宗师之境,位列魔门八大高手第六位。
披着马甲生活在朗朗乾坤下,可能是魔门高手惯用的手段,石之轩、辟尘等人都是如此,年轻一辈也不遑多让,都是鬼精鬼精的,侯希白就是其中翘楚,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有多少马甲身份了,大部分都是用过一次,就再也不用了,堪称马甲狂人,即使是神经病的石之轩都不如他马甲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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