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夫人:“……”
沈夫人现在万分后悔,真不该将这些陈年旧事告诉女儿。
沈澜继续说道:“父亲母亲所忧心的,无非是陆家是将门,陆非要上阵打仗,有些凶险。其实,在朝中做官,也一样有风险。贪墨索贿,要被杀头。因私忘公,乱用职权,要下大狱。”
“做人不能因噎忘食吧!”
沈侍郎再次揉了揉额头:“行了,你先别说了。这等大事,总得容我和你娘仔细考虑几日。”
“再者,陆家又没登门提亲。此时讨论这些,也没什么用。”
沈澜眼睛一亮:“父亲的意思是,只要陆家登门来提亲,父亲就会点头应了亲事?”
这话听着怎么有些不对?
沈侍郎抽了抽嘴角,目光掠过沈澜满是希冀的脸孔:“我得考虑考虑。”
沈澜看向沈夫人。
对着女儿恳求渴盼的脸孔,沈夫人也说不出个不字,良久叹了一声:“此事来得突然。你总得容我们思虑几日。”
沈澜满心忐忑地来,欢欢喜喜地走了。
留下沈侍郎夫妻两人,四目对视,唏嘘长叹。
真是女大不中留啊!
“老爷,现在该怎么办?”沈夫人愁眉苦脸地问。
沈侍郎定定心神:“天这么晚了,先歇了吧!此事暂且放一放。”
……
满腹心事的沈侍郎和沈夫人,一夜没睡好。隔日晨起,两人的眼下都挂着青影。夫妻对视一眼,同时苦笑。
沈侍郎打起精神,准备去官衙。
还没迈步,门房管事就急匆匆地来禀报:“启禀老爷夫人,荥阳王携二公子前来拜访。”
沈侍郎:“……”
沈夫人:“……”
这来得也太快了吧!
女儿及笄礼刚过,连一天都等不得就来了。
来者是客,总不能拒之门外。
沈侍郎只得起身去迎贵客。顺便令人送信去官衙告假一日。
到正门处,主客相见。
陆非身为晚辈,自要先见礼,一躬身,几乎快弯到地上了:“陆非见过伯父伯母。”
今天是来提亲的,可不得使劲地献殷勤么?
陆临特意剃了胡须,露出俊朗刚硬的脸孔,今天特意穿了一身新衣,身姿挺拔,英俊成熟。
陆非也是意气风发的英俊少年,在瑞气万丈的义父身边,立刻就成了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
一同出来相迎的沈夫人,忍不住频频看向陆临。
男子爱看美人。
同理,女子见了俊美男子,少不得也要多看两眼的。
沈侍郎瞥了爱妻一眼,不动声色地上前一步,有意无意地遮挡住了妻子的目光,笑着拱手抱拳:“荥阳王大驾光临,真是蓬荜生辉!”
陆临抱拳还礼,朗声笑道:“沈大人别嫌弃我来得冒昧才是。”
沈夫人稍稍往外挪了一步,温声笑道:“荥阳王太客气了,请进正堂说话吧!”
沈侍郎咳嗽一声,再次挪步,挡住沈夫人的视线:“荥阳王里边请。”
沈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