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婕妤定定心神,轻声道:“你父皇在养病,我们母女两个,安安分分地过日子。皇后娘娘和太子妃娘娘都会照拂我们的。”
小公主继续乖乖点头。
东宫里,李珝李瑄也都拧了眉头。
东宫被一并封了。
李琀嚷着要娘:“娘去哪儿了?我现在就要我娘!”
李珝好声好气地哄道:“娘肯定是有事出去了,很快就会回来。你别闹腾。我们陪你去玩竹马。”
李瑄挑眉握拳:“再胡闹,我就揍你。”
李琀顿时不闹腾了,老老实实地跟在哥哥姐姐后面。
“李珝,我心里有些怕。”李瑄悄声对兄长说道:“我总觉得出了大事。”
李珝心中也七上八下地,还得挺直了胸膛给妹妹撑腰打气:“别怕。有娘在,出不了大乱子。”
李瑄扁扁嘴,不吭声了。
……
宫中气氛紧绷沉凝,人人提心吊胆。
文华殿里的气氛,更是沉重。
乔阁老和罗尚书等人,齐聚在偏殿内,一同看奏折处理政事。永嘉帝病倒之后,朝中政事都由他们几个商议处置,遇到悬而不决或极要紧的事,才会禀报由天子决断。
众臣今日格外沉默,谁也没有说话的心情。
“太子妃娘娘驾到!”
众臣立刻起身相迎。乔阁老第一个拱手行礼:“老臣见过太子妃!”
“臣见过太子妃!”
陆明玉一夜未眠,目中有些血丝,面上却不见疲色:“诸位大人请起。”顿了顿又道:“你们继续忙,我没什么事,就是过来看看。”
然后,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
后宫不得干政,这是宫中规矩。
此时,陆明玉前来偏殿看文臣们处理政事,一派坦荡从容。文臣们按捺下心里的复杂情绪,各自应了。
陆明玉说看看,就真的只是袖手旁观。既未看奏折,也没插过嘴。
不过,她在一旁待着,本身就是无言的威慑。
乔阁老和罗尚书偶尔对视一眼,不知该为太子殿下庆幸还是该苦笑。
太子妃这般强硬厉害,能为太子殿下震住朝臣,自是一桩好事。就只怕,手伸得长了,野心过盛,为日后种下祸端。
“启禀娘娘,”金尚书过来了:“皇陵一直在修缮,是不是该派人前去皇陵看看修缮进度?”
毕竟,过些日子就派上大用场了。
陆明玉略一点头:“请金尚书写一份手书,再去请母后动用玉玺,盖上御印!”
金尚书拱手应下。
其余诸事,也照此办理。
大半日下来,一切有条不紊。
众臣心头这口气还没完全松懈,梁二郎便面色凝重地来了。
“启禀太子妃娘娘,”短短一夜之间经历丧父之痛,梁二郎连悲恸哭泣的时候都没有,一直忙碌到现在。此时满目血丝,声音嘶哑:“大事不好,广平侯领着孟家军直扑京城来了。城门的守城官见势不妙,关了城门,拼死抵挡。”
“广平侯便令人在城下高呼,说皇上已经驾崩,宫中被小人把持。他领兵是为皇上报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