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工作地在镇上,田丽也随着丈夫一起在镇上中学开小卖部,县城的房子一直处在半空置状态,最近两月也是因为老头子重病住进县医院,屋子里这才有点人气。
这几日忙着丧事,屋里乱糟糟的也没人打扫,王舒月将沙发上的各种毯子脏衣服全部堆在一旁,将沙发收拾出一个空位,让王淑芬先坐会儿,她要去房间拿衣服一会儿洗个澡。
交代完,不管王淑芬那紧绷的冷脸,迅速闪进爷爷的房间,找到爸爸说的床头柜,将里面的东西全部倒出来。
王舒月的爷爷王兴邦十五岁时父母就因为贫穷饿死了,当时才九岁的王淑芬是靠着哥哥王兴邦到处讨饭养大的。
华国刚成立的那几年,老百姓日子过得都很苦,为了养活这个家,王兴邦到处给人干活,卖苦工,好不容易公社改革,兄妹俩的日子才好过一些,只要肯干活,至少不用担心会饿死。
可天不遂人愿,好不容易把妹妹养大了,眼看着再给妹妹寻个好婆家,肩膀上的担子就能卸下来,却没想到,王淑芬放羊的时候失踪了。
那个年代不像现在这么便利,找一个在山里走丢的人,无异于大海捞针。
村民们都说人肯定早被野兽吃了,但王兴邦却没有放弃过寻找,只要没看到尸体,他就觉得人还活着。
于是,家里日子好过后,王建国为了圆老爷子的心愿,发过报纸,联系过记者,甚至还上了寻人的电视节目。
可惜,都没有任何消息,有些骗子还拿这事打电话过来骗钱,把老爷子那点养老金全骗走了。
好在王建国警局里认识几个人,人家大力帮忙,这才把被骗的钱要回来一部分。
所以,抽屉里倒出来的都是这几十年来各种寻人启事和报道过的报纸,以及一张模糊的黑白照片。
王舒月拿起来看了看,仔细对比各种细节,最后拿着这张唯一可以证明的黑白照片来到门后,透过门缝,观察客厅里那个紫衣女人的容貌。
仔细对比,还真有几分相似之处。
兜里传来手机震动的声音,观察得入神的王舒月被惊醒,忙将门关死,接电话。
电话那头传来爸爸王建国询问的声音:
“虎妞啊,怎么样了?对得上吗?她是不是你姑奶奶?”
王舒月不满回应,“爸你能不能别总叫我小名,外人听见了不得笑话死我啊!”
听见女儿生气,王建国忙说对不起,心里着急,催促王舒月快点给他个答案。
王舒月瞄了眼手中的黑白照片,不太确定的说:
“照片太模糊了,隐约看着像,但我还是真诚的建议做个dna检测。”
王建国无奈,“好吧好吧,那等你爷爷上山后再说,家里钱财都在镇上,县城房子也没什么贵重物品,你就放她在家里待着,先看看她要干嘛,今晚大家都要守夜,你快休息吧,晚上可以晚点再来。”
王舒月挂掉电话,将床上的资料全部收好,准备去洗澡,却不想,一打开房门,王淑芬便出现她面前,平静道:
“你们说的我都听见了。”
王舒月悚然一惊,家里的门隔音这么差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