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钟冷笑道:“你们,你们玩色子的时候,最后会大吼一声,这一吼,色子就会滚一滚,变成你们想要的颜色,难道这不是出千?”
诸葛黎民冷冷地说道:“哪个赌钱的不会吆五喝六,哪个赌钱的不会嚎上几句?你运气不好,输了就说是别人出千,那你也可以跟着吼一个呗,小兄弟,赌场的规矩,捉赃要来个现的,你现在输了钱才说有问题,是不是太没规矩了?咱们都是北府兵,得讲理对不对。你想凭着自己当了几天兵的身份,就强压赌场,诬人出千吗?”
刘钟满脸通红,咬着牙,恨恨地说道:“我不信,你们这样赢了多少京口老乡了,难道运气永远是你们好吗?”
诸葛黎民哈哈一笑:“刘兄弟,这赌钱嘛,有时候有人走运,有时候就是倒霉,哪有一直倒霉或者是一直走运的人呢?今天你手气不济,明天再来就是,回去吧。”
刘钟恨恨地一跺脚:“不行,今天我,我把给我娘看病的钱都输了,这可是救命钱,诸葛,诸葛二哥,你行行好,跟柜里的掌事说声,就算,就算我欠了钱,明天还,成不。”
诸葛黎民不耐烦地摆了摆手:“这是你的事情,与我何干,刘钟,看你是北府的兄弟,才让你废话了这么多,你别不识相,在这里妨碍我们做生意。”
他说着,眼中凶光一露,一挥手,十余个护卫从院里蹿了出来,个个持刀立棒,横在胸前,摆出了迎战的架式。
刘钟悲愤之极,仰天大笑:“看看,看看,这就是我们北府的兄弟?王浮,刘半林,你们都跟我一个队的,就这么忍对我下手吗?”
两个壮实的护卫惭愧地低下了头,一个叫王浮的叹了口气:“刘钟,我们也跟你一样,前不久在这里输光了钱,欠了一大笔债,没办法,只能留在这里当护卫还钱了,你要是实在缺钱,干脆也留下来当护卫吧。”
刘钟一跺脚,吼道:“不行,你们家里还有兄弟,我家就我这一根独苗,我在这里,我家老母怎么办?今天我就是出来给她抓药的,买不起才会来这里碰碰运气!”
诸葛黎民冷笑道:“刘钟,这些是你的事,不关我们的事,我们这里是赌坊,不是粥棚,不是膳堂,你若是缺了钱,可以找同乡接济,也可以找北府军的老弟兄们借钱,看在你我曾经穿同一身战袍的份上,我可以现在让你走,你若再在这里纠缠不休,当心我送你去见官!”
一阵笑声从赌坊之中传来:“哎呀呀呀,这又是何必呢?刘钟兄弟,你要给老母抓药,早说嘛,何况来这里借这赌债?”
随着这阵笑声,只见门中踱出一个强壮的汉子,一身的珠光宝器,活象个乡下土财主,可是绸缎衣服却掩饰不住他那发达的肌肉,走起路来,仿佛随时要把这身衣服给撑破,可不正是诸葛三兄弟的老大,著名的北府军军头,诸葛长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