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五楼二话不说,挥起马鞭,就在这个红脸的亲卫脸上抽了一鞭,这让本来脸就一片赤红的这个亲卫,又多了条鲜红的血印子,他捂着脸,低下头,不敢再说一句,耳边却传来公孙五楼的咆哮:“转机?转你娘个头的机啊。要是带援兵就能管用,老子早就带来了,没听到国师的话吗?我们能带的,就这一千宫卫,为了让贺兰哈里木他们拼命,我可是连宫卫军都押上了,想死你就自己去支援,别在这里废话多!”
剩下的军士们哪还敢多话,纷纷加快了动作,很快,十余部投石车里的盛水大革囊都已经装好了,革囊的口子都只是虚塞,而囊身之上则给小刀划了一些细细的口子,以物理学的原理,跟那些前面发射的石灰包一样,只要砸中城头,必然破裂,让这城头变成一片河流的同时,也会象虎门销烟那样,把所遇到的一切城头的活人,化为枯骨!
公孙五里咬了咬牙,站到了离他最近的一部投石车的身边,拉着那牵引着力臂的绳索,在他的身后,十余名强壮的力士紧紧地接着这绳索,都眼巴巴地看着公孙五楼,只要他手一松,这些人也会跟着松手,这发射巢中的大革囊,就会飞天而起,直上城头!
公孙五楼轻轻地叹了口气,看着城头那大将旗的方向,贺兰哈里木那杵在旗下,站得笔直的身形,仍然若隐若现,他突然笑了起来:“老哈,你不是想当忠臣烈士吗?我成全你,放心地去吧,汝之妻女,我养之!”
他说着,突然松开了手,厉声道:“给我抛!”
一阵齐声的吼叫声响起:“抛!”所有的亲卫们都松开了手,几十上百个大水囊,呼啸着,划出高高的弧线,直接飞向了石灰粉末缭绕的城头。
大将旗下,贺兰哈里木单手持着将旗,护旗的卫士乞比何,已经倒在了离他三步的地方,趴在地上,眼睛睁得大大的,嘴里流着鲜血和内脏的残片,浑身上下,染得一片白色,他的背上,裂开着一个石灰包,正是这一包石灰,不停不倚地砸上了城,要了他的命,一如在这一百多步内,横布四处的几百具给生生砸死的两军将士的尸体。
“嘶”地一声,慕容霍集布的腿肚子上裂开了一道血口子,一如他身上至少十五六道的血痕一样,已经杀得如同一个血人也似地的他,再也站不住了,就这样扑到了地上。
而刚才被木盾所盖住的那滩王水,因为石灰腐蚀掉了不少木头,起码一半的地方,王水又冒了出来,慕容霍集布的脸整个埋到了王水之中,连惨叫声都来不及发出,就在那里一趴,整个人陷在王水之中的部分,无论是血肉还是盔甲,都开始滋滋的冒烟,熔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