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麻子双眼含泪,“扑通”一声就跪了下来,一手按着胸口,一手指着上天,大声道:“师父,我二麻子自幼是你收养长大,情同父子,不,您就是我的再生父亲,是您养大了我,教我武艺,传我兵法,让我有了今天,我就算再不是人,也不可能有别的心思,投靠别人,离开您。”
林子浩叹了口气,扶起了二麻子:“我说,麻子,你跟我说这个做什么,难道是怕我不信任你吗?小李子是一时情急,话说得重了点,你别往心里去。小李子,你怎么可以这样说师弟?快向他道歉!”
话虽如此,但林子浩的说话和动作,明显有些轻描澹写,甚至是刻意为止,显然,小李子的话已经多少有些让他触动了。
二麻子咬了咬牙,说道:“师父,咱们以前是跟孙教主的,他死得不明不白,而这几年教中一直有人暗中说怪话,说什么我们没有跟孙教主他们一起遇水登仙,是贪生怕死,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入教早,立功多的您,现在才会居于英纠,范无病他们之下,这些话弟子以前不敢说,但今天,必须要说出来。”
林子浩的眉头紧锁,面沉如霜,远处战场上的火光映照着他的脸,而不知不觉间,他的拳头已经紧握了起来,显然,这些话是真正地戳中了他的痛处。
小李子咬了咬牙:“二麻子说得不错,确实如此,咱们现在在教中,就是后娘养的,爹不亲妈不疼的,每次战斗,我们都是出力最多,得益最少,要是再不靠自己,动不动把大功相让,那什么时候才能出头?已经居于姓英的和姓范的之下了,这回再来个姓朱的,还要听他指挥,那真的是永无出头之日了,反正是要我们截击敌船队,那咱们趁机多抢些船,多抢些战利品,壮大自己,肯定是最好的选择,凭什么要把好处全让给姓朱的?”
二麻子咬了咬牙:“没说好处要让给他,我们现在也可以追击那些撤退的黄龙船,抢些战利品,也应该派船截击缠头那些突围的黄龙战船,不管刘道规在不在里面,我们都不能放跑这支船队,但我们的主力,肯定还得留在这里,等朱大帅的命令,万一巨舰那里受到攻击,而我们这里远去追击了,回援不及时,那再多的斩获,也抵不了擅离职守之罪,英明之能躲过军法处死是因为他是英纠的弟弟,是卢教主的亲传弟子,师父,咱们可没这层关系哪!”
林子浩的脸上的肌肉在剧烈地跳动着,童孔也是在慢慢地收缩,他突然举起了手,大声道:“我意已决,众将听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