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毅的嘴角边勾起了一丝冷笑:“将军就是将军,终于在最关键的时候做了最正确的事。天师道的人来了,准备出击!”
秦军箭楼之上,梁成已经紧张地满脸是汗,一边的王显连话都快说不出利索了:“天哪,这些,这些北府兵是人是鬼?如果是人,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在百步距离,弩矢不入?看,看他们的身上,全都,全都中了起码十箭以上,怎么,怎么就不死?”
梁成咬牙切齿地说道:“这些是敌军死兵,重甲加上硬气功护体,居然就这样强顶过来了,早知道就应该一开始用骑兵冲击的,现在说什么也晚了,命令王咏,不许放矢,敢违令射击者,斩!”
王显睁大了眼睛:“为什么,为什么不射他们?”
梁成厉声道:“因为现在已经到了五十步了,五十步的距离,只能发一矢,也根本来不及后排轮换,如果这一箭不能给敌军造成重大伤亡,那他们趁势一突,我军前军必崩!到时候前军败兵一冲,后军全都要散!”
王显不停地擦着额头的汗水:“那,那就这样一直对峙下去吗?”
梁成咬了咬牙:“时间对我们有利,这些北府兵中了这么多箭,体力也是极限了,叫前方的人顶住了,有敢后退者,后队斩前队,给我把营栅全给放倒,五千骑兵在栅后列队,随时准备反冲击!”
王显的眉头一皱:“将军不可,要是反冲击,那前军怎么办?”
梁成的眼中冷芒一闪:“顾不了这么多了,我只当前军三千人已经尽没,只要他们能多拖上半刻钟,我们的布置完成,就可以骑兵突击啦!”
说完这话,梁成飞身跳下了箭楼,稳稳地落在了自己的坐骑之上,一边的一个铁甲护卫飞奔上前,把一柄足有六七十斤重的大刀递向了梁成的手中,他单手提起,重重地一抡,地上瞬间就给这刀斩出一道深达半尺的裂痕,梁成用氐语大吼道:“众儿郎,准备…………”
他的话音未落,前方却是响起了一阵躁动,一阵坚定而有力的踏地之声响起,刘裕的那个重甲方阵,开始继续前移了,伴随着刘裕带头喊的号子:“一四五二,五四一八八!”
随着刘裕的口令,整个洛涧西岸所有的北府军士们齐声有节奏地吼了起来:“一四五二,五四一八八!”
王咏的声音刚刚响起:“稳住!”可是一声破弦之声也几乎同时响了起来,不知道是哪个精神紧张的秦军弩兵,扣下了扳机,几乎是连锁反应,瞬间,弩矢如浪,扑向了对面那个坚定而沉稳的铁甲方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