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檀凭之的这番话,所有都伏在地上的晋军将士们,全都哈哈大笑起来,战场之上,生死无常,却也难得有这样一份轻松,刘裕跟着笑道:“只不过秦军都是懦夫,兄弟们,我去秦营的时候,苻坚说他们可以让我们看不见太阳,我就回他说,这样最好,我们正好可以在弓箭的阴影下作战,你们说,现在是不是很凉快啊!”
所有的晋军放声大笑道:“多谢苻天王,凉凉好个秋!”
何无忌突然一跃而起,笑道:“秦国懦夫,只配打盾牌,有种来与爷爷面对面厮杀啊!”
随着何无忌的弹起,所有的晋军将士也都跟着跳起,一边顶盾于前,一边拍拍身上的灰土,刘裕再次站在了军阵的前方,沉声道:“老虎们,前进!”
寿春城方向,吊桥重重砸地之声,混合着城门之后,一阵马嘶之声顺风飘来,烟尘漫天,看不清那里具体发生了什么,但刘裕的脸色微微一变,沉声道:“敌军看起来要以骑兵反击了,大家保持好阵型,稳扎稳打,前排军士操长槊,后排弩手与飞槊准备,不管从城门里冲出来什么,都不要乱,记住,阵型和纪律会保护我们的性命,身边的战友,就是你生命的保证!”
所有的北府军战士齐声喝道:“诺!”
一阵抛杆弯曲后,重重弹起的声音从百余步外的烟尘之中响起,在这相距不到半里的厮杀中,秦军的每次冲击,都以这种小型抛杆发射那些拳头大小的碎石为先导,以期打乱北府军的战斗阵型,经历了多次这种打击之后的北府军们,甚至已经形成了条件反射,本能地举起了手中的盾牌,牢牢顶在身前,而身后的同伴们则把大盾举过头顶,在所有人的头顶架起了一部部的天罗地网。
“彭”“彭”之声不绝于耳,刘裕的脸色微微一变,从他握着盾牌内柄的那只手腕上的震动,可以清楚地感受到击中盾面的物体的大小与重量,说来奇怪,前面的那些小石块击中盾牌,虽然个头只有拳头大小,但却是能把手腕打得有些发麻,力道十足,若无盾护,击中身上必然骨断筋折,可是这次击中盾面的东西,着力面不小,但是力道却是很轻,甚至手腕也没有任何酸麻的感觉,很快,这些东西就纷纷落地了。
不少北府军士兵和刘裕一样,看向了自己的脚面,一阵浓烈的血腥味道传来,落到地上的东西看清楚了,并不是那熟悉的石块,却是一两百个首级,一个个满脸血污,死前的留在了脸上,写满了恐惧与惊慌。
刘裕认得正落在自己脚边的一个脑袋,那个人正是张弗利都身边的一个黄脸同伴,他甚至还记得在自己的怒吼下,这家伙吓得尿了裤子,也是第一个连滚带爬地扔掉武器向后逃跑的敌军,看起来,这些高力逃兵们跑回去后也没捡回这条命,给秦军的军法部队们当场拿下,砍了脑袋,一边用抛杆击晋军,另一边也是对本方即将冲击的部队加以震慑,若无令而退,这些人就是下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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