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首的一个,身长八尺有余,在草原人中绝对属于大汉了,头如巴斗,尽管蒙着面,但是额头到鼻梁处的一道又斜又长的刀疤却是可以看出,这是一个经历了无数生死搏斗的悍将,此人正是草原上著名的勇士,号称独孤部第一杀手的候引乙弗。
尉古真一袭黑衣,潜伏在他的身边,候引乙弗的眼睛,死死地盯着百余步外的帐蓬,这附近的二十余座帐落,只有这一座,还亮着灯火,帐门大开,可以清清楚楚地看到在炭火盆之后,拓跋珪正襟危坐于一个小榻之后,而他的手中,则拿着一卷竹简,他的全身都披着上好的铁甲,甲片的精钢叶子,在火光的照耀之下,闪闪发光,而大弓和一把双手大刀,则就放在他的右手边,现在的拓跋珪,不是两个时辰前那个一身礼服,与贺兰讷把酒言欢的少年,而是一个全副武装,如临大敌的将军。
候引乙弗咬了咬牙,低声道:“尉古真,这是怎么回事?怎么看起来拓跋珪,早就有所防备了?”
尉古真摇了摇头:“他每晚都是这样,虽然住在别人的帐蓬里,但是都是铠甲不离身,武器在手边。”
候引乙弗的神色稍安,转而又是眉头深锁:“不对啊,他这样大开帐门,象是等着我们去,别的帐蓬里,却是没有一点动静,倒象是设下了埋伏。”
尉古真叹了口气:“这点我就不知道了,今天晚上本来是我在外值守,但我却要引你们来刺杀,是不是这点让拓跋珪发现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候引乙弗咬了咬牙:“管不了这么多了,我们接到的命令就是要杀了拓跋珪,不管付出多大的代价,他的手下就算全在,也不过二十余人,我们未必会输。”
尉古真低声道:“乙弗大哥,千万别低估了拓跋珪啊,就象刘显,也以为他只有二十余人,但是实际上他早就在别处埋伏了兵马,才能全歼刘显的兄弟们。今天我看这架式有点古怪,拓跋珪有什么事都不会告诉我们,上次在七介山,也是我们在战前才被告知本方的实力。”
候引乙弗的脸色一变:“你的意思,是拓跋珪早有准备?”
他的话音未落,却只听到帐中的拓跋珪突然朗声道:“三更灯火五更鸡,正是男儿读书时,外面的朋友,既然来了这么久,何不进帐坐坐,草原夜里风大虫多,我这里有火盆,暖和。”
候引乙弗连忙低下了头,不敢再发一声。
拓跋珪的目光投向了众人藏身之草丛,笑道:“怎么,连号称独孤部第一勇士的候引乙弗,也变得这么藏头缩尾了吗?罢了,上次在独孤部的时候,曾和你约定要一较箭法,这次正好可以比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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