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镇恶沉声道:“大帅说得很对,这一战,有进无退,有死无生,只有报着必死的决心一路向前,才能胜利,任何犹豫和回顾,都会分散军心,继而失败。”
庾悦没好气地说道:“你这小将懂什么?就算军队可以这样做,但王皇后怎么办,她的御营也在军中,难道,你要让皇后娘娘也跟着肩扛手提这些重物吗?”
王妙音的声音从台后响起:“为了胜利,本宫可以做任何事,本宫这里的每一个侍卫,宫女,太监,甚至本宫自己,只要刘车骑的一句话,都会遵守你的命令,这里没有皇后娘娘,只有大晋北府军的将士。”
所有人都脸色一变,包括刘裕在内,全都转身向着一身戎装,英姿勃发的王神爱弯腰行军礼,而今天的王神爱,一身银甲,白色盔缨,平日里那柔弱娇媚的大晋国母,这会儿却是如九天玄女下凡,换上一身铠甲,更是透出几份迫人英武之气。
刘裕行完礼,眉头微皱,尽管王妙音刚才的那种别样之美,着实惊艳到了他,但他还是沉声道:“皇后殿下,兵凶战危,您肯随大军亲临战场,已是非常鼓舞士气,让将士们敬佩不已,但此战凶险,有我等在前方作战即可,您还是早点回避,我保证,会第一时间让您了解战况的。”
王妙音平静地说道:“刚才刘车骑还说了,不可能为了单独的非战斗人员而立营,更没有兵马去防守,我虽然这一身戎装,但要我上阵杀敌,恐怕还是没那本事的,我的所有能战斗的护卫,都任由刘车骑调遣,至于我,还有其他不能战斗的人,就在这中军帮忙,能帮着多扛一袋米,多提一把刀,甚至多摇一下旗,多敲一面鼓,都是对大军有利的事情,只要为了胜利,我们什么都愿意去做。”
一个全身重甲的禁军将校,正是这回侍卫王妙音的宿卫军军官,乃是司马休之的儿子司马国璠,沉声道:“皇后殿下,我等禁军护卫的职责就是守护您,其他人的命令,一概不从,还请…………”
王妙音厉声道:“愚蠢,如果大军战况不利,那我一个弱女子,又能逃到哪里去?如果车骑的大军都失败了,你们这百余名禁军,又有何用?如果你们不愿上前作战,那就跟本宫一起,在这中军服从刘车骑的命令,做那力所能及前进之事,可不要误了军情大事!”
司马国璠咬了咬牙,行礼道:“一切谨遵皇后殿下的懿旨,我等禁军护卫,听从刘车骑的调遣。”
刘裕叹了口气:“既然皇后殿下心意已决,本帅也无话可说。一会儿布阵之后,所有将士带上随身战斗的兵器,每人身负一天的干粮,其他的所有粮草,辎重,全部抛弃,轻装上阵,必须要用到的医草,药带等,由医士们自行携带,全军轻装上阵,非战斗人员集中在中军,抱团前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