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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这一个照面,南燕甲骑冲在最前面的两百余骑,就几乎尽数落马,少数的三十余骑骑术高超的家伙,纷纷在极限时刻跃马腾空,跳过了那离地大约一米左右的绊马索,铁蹄狠狠地踏中了前面的那些飞出去的骑兵们,再强的护具,也经不起这连人带马重逾千斤的俱装甲骑,腾空数米后的重重踩踏,只要是踩中躯干或者是头脑袋等位置,那一蹄下去,必然毙命,绝无生理,惨叫之声与马嘶之声响彻四周,而十余骑好不容易跳过绊索,落下平地的战马,也给地上的这些骑兵所绊,连人带马,也是摔倒在地,三十步左右的空间内,人马倒得满地都是,场面一片混乱!
冲在第二阵排头的可足车儿,飞快地拉起马缰,来了个急刹马,这些甲骑俱装有极为过人的骑术,几乎可以做到随心所欲,人马合一,刚才还全力冲击的这些甲骑们,顿时就几乎是在五步之内立了下来,可足车儿咬牙切齿地看着两边的持索轻兵们,吼道:“都是这些设伏下绊子的狗贼害了我们兄弟,杀了他们,射死他们!”
停在原地的第二队俱装甲骑们,本来已经搭箭上弦,准备对着对面对冲的晋军骑兵们射击,可是随着可足车儿赌气式的大吼,这些骑兵们纷纷掉转大弓,转而指向了在两侧的那些持索的轻兵力士,一阵弓弦响动,矢如飞蝗,狠狠地射向了在两翼拉索的这些力士。
“噗”“咔”,长箭入体,穿肉透骨的声音,不绝于耳,几十步乃至百步的距离,这些甲骑以大弓重箭射击几乎无甲军士的结果,就是把人射成了箭靶子,三十多名力士,几乎都是给一箭贯穿,从前心射到后心,除了有七八个还算走运,只是射穿了肩膀或者手臂外,给贯穿身体正面或者是脑袋的人,就再无生理了,可是这些勇敢的战士,就算是一箭毙命,也是死死地拉着这些皮索,身体拼命斜拉,以脚蹬地,把这些长索,绷得笔直。
沈田子人熊般的体型,从左翼的帐蓬里横冲而出,他的手中挥舞着一面一人多高的大盾,足有三尺多宽,几乎就是一堆木墙,挡在了十余名轻兵力士的身前,瞬间,就有十余枝长箭钉在了这块盾板之上,若不是这块板厚达七寸有余,只怕沈田子持在内盾里的手,也会给钉上了。
随着沈田子的横冲而出,两百多名沈氏家兵,也都挥舞着木盾而出,他们纷纷冲到了这些力士的身边,挥舞着盾牌,为他们挡着飞蝗般的箭矢,而那些力士们,则仍然拼命地拉着索,来回荡震,把那些前队里逃过一劫,停在原地的残余骑兵们,给缠上,绊住,卷落马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