桓玄看着陶渊明,淡然道:“殷仲堪和他叔伯一样,不过是欺世盗名,假仁假义之徒,连家人父母,都会成为他们惺惺作态的演戏工具,留一个忠臣孝子的名声,然后自己就靠这个名声出来当官,当大官。却不想想,自己有没有这个本事,殷仲堪阴险狠毒,没有人不可以利用,没有人不可以出卖,即使是扶持他多年的王珣,也可以斩草除根,但他没有将帅之才,给了他荆州刺史,几年时间也组建不了象样的军队,靠阴谋和权术,只能玩弄一时,却不能夺取天下!”
陶渊明笑着点头道:“这就是我弃殷而跟随主公的原因。所谓良禽择木而栖,贤臣择主而侍,大约就是这个道理,更别说,殷仲堪得势之后,一定也会把我铲除,毕竟,那么多阴险毒辣的计谋,都是我出的,人是不喜欢一个知道自己太多秘密和阴暗面的人。更别说是殷仲堪这样的伪君子了。出于保命的需要,我也得早点做了他才是。”
桓玄哈哈一笑:“那你给我出的这种毒计也不少啊,就不怕我杀了你灭口?”
陶渊明笑着摇了摇头:“桓公不一样,殷仲堪是伪君子,而您,是真小人,不怕别人知道您的手段,所以,自然也容得下我这样的人了,因为您的一生,都要用这种阴谋权术,最能帮您的,也只有我了。”
桓玄的脸上,渐渐地绽放起了笑容,拍了拍陶渊明的肩膀:“知我者,陶公也,你既然知道我是什么样的人,就应该明白,只要一心忠于我,为我效力,那该你的,我自然会给。有你们这样的聪明人在身边,也会让我时时保持警惕才是。好了,杨佺期也快要到江陵了,我们得按计划行事了。”
陶渊明微微一笑:“还有一事,就是殷仲堪的这个白虎的身份,这回还请桓公不要念及以前的旧情,出手将之铲除,你不用想着殷仲堪为了求饶保命,跟你做交易,比如说交出白虎的藏宝,资源这些。我可以明白地告诉你,他是个白板白虎,什么也没有,王珣什么也没给他留。”
桓玄微微一愣:“还有这事?你怎么以前没告诉我?”
陶渊明淡然道:“若是主公以前就知道殷仲堪手上什么也没有,只怕早就会起兵灭他了,那个时候,孙恩还没有席卷东南吴地,北府军也没有离开,并不是动手的好时机,既然明知无法劝谏主公,那就只好隐瞒了,这也是作为谋士,臣下的本分。”
桓玄叹了口气:“有你这样聪明但会自行其事的臣下,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该愤怒。希望下次,不要再对我有所隐瞒。”
陶渊明微微一笑,一揖及腰:“遵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