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神秀擒了谢玉,倚着墙立定,剥了他的金丝甲,在内衬中套了,面如平湖,八风不动。
他在人群中发现了谭明,马然,刘员外,朱捕头,还有贺锦一等不少参加贤雅集的名流公子。
秦清挤在人群最前端,怔怔望着他,目光中有探询,有关切,有疑惑。
“大胆狂徒,放开我家少侯爷,赏你个全尸。”
大管家谢明利怒声喝道,四五十岁年纪的他,养尊处优惯了,望之三十几许,平素白白净净的胖脸上,此刻每一寸肌肉都在抖动着。
他惶恐,无比的惶恐,淮东侯只此一子,若是有失,他怕只有一死了。
“你这么害怕,还这么大声?”
邓神秀冷笑一声,轻轻挥手,银亮匕首直扎入谢玉大腿。
“啊!”
谢玉惨嚎,“我要将你千刀万……啊……”
“都这会儿了,还敢嘴骚。”
匕首再度腾起,又是一刀,扎在另一条腿上。
“你到底要干什么,你是谁,到底是谁……”
谢明利心急如焚。
谭明等人皆惊呆了,丝丝清灵气从众人头顶冒出,直朝邓神秀胸口腾来。
“此人是汉阳邓神秀,乃是新封的儒士……”
护卫谢玉的左卫将姜茗已打听到了邓神秀的情况,快步行到谢明利身侧,低声告知了邓神秀的底细。
谢明利瞪着谭明道,“谭大人,你就是这么教化一方的么?座下竟出了如此凶顽,你作何解释。”
谭明对邓神秀观感极佳,眼前发生的这一切,着实让他发懵。
“干谭大人何事,谢家老狗,瞧瞧谢玉这条狗崽子干的好事。”
邓神秀扯着谢玉饶进后院,众人跟上。
谢明利和姜茗同时变了脸色,再想阻拦,也拦不住了。
但见后院四面游廊,挤满了妙龄女子,几乎人人面色凄惶,衣不蔽体,皆双手捂脸,怕见来人,皆奔涌回房间。
“诸位都见着了吧,谢玉这条恶狗入境我淮东,到底做了多少天怒人怨之事。”
邓神秀朗声喝道。
“一派胡言,这些人我家少侯爷一个也不认识,姜卫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谢明利铁青了脸喝道。
“我知道了,邓恩,一定是邓恩,我说这些日子,他为何频繁外出,竟然做下这等好事。”
姜茗朗声说道,先前传讯楚狂歌的锦衣小厮,大吃一惊,正待分辨。
姜茗腰中长剑一跳,他大好头颅,立时和身子分家,“背主之奴,死不足惜。”
“好一出大戏,可惜丑不堪言,谭大人,学生有一事相求。”
邓神秀朗声道,“屋中女子,皆是不幸之人,还请谭大人着人护送他们下山。”
“你敢!”
谢明利怒视谭明。
谭明冷然道,“义之所在,当仁不让。”
“一条为虎作伥的老狗,还敢哔哔,跪下说话。”
邓神秀冷哼一声,嗖地又是一刀,削飞了谢玉的耳朵。
“啊,啊……”
谢玉苦不堪言,鬼也怕恶人,他对一言不合就在自己身上开槽子,卸零件儿的邓神秀恐惧到了极点。
噗通,谢明利跪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