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这些年拉扯邓独秀,也不容易,这孩子自幼无父,无宗可归。
我老头子不能坐视不理,今日就让他改姓归宗,过继到你们死去的四弟名下,给他继承香火。
如此,这功名便是我刘家的了。”
“高,还是父亲见识深远。”
刘氏兄弟和一干族亲由衷赞叹。
“这家还砸不砸?”
刘汉小声问。
刘老太爷捋着花白胡须道,“怀柔须得先立威,非雷霆手段,不足以立威,砸!”
“听见没有,砸,给老子狠狠砸!”
刘淌怒吼,他恨邓独秀入骨。
一阵乒乒乓乓,引来不少观者,刘氏族人则高声叫着,“舅舅打外甥,打的着,骂的着,没什么好看的。”
有一阵乒乒乓乓后,围观人群发一声喊,让出条道来,“儒士公回来了,儒士公回来了……”
一身绿袍的邓独秀正提着一袋包子,吃得额头见汗,阔步行了过来。
昨天贤雅集结束,他托了谭明的关系,将刘氏送入了静侣山上的贤福观,那处是个尼姑庵,是整个昌武府最著名的祈福之所。
不少贵妇每年都会去贤福观常驻,一是修身,二是祈福。
贤福观有东都背景,传闻是哪位王爷所建,既清净又安全。
唯二的缺点是,寄居贤福观,需要官人作保,还须一笔不菲的香油钱。
有圣辉会在暗处潜伏,他一直担心母亲安全,将母亲送往贤福观暂居,他就没了后顾之忧,心里轻松一截。
至于花掉了十两黄金,他丝毫不觉心疼。
就是作别时,母亲依依不舍的眼泪,让他心中不是滋味。
今番归来,他准备研究一下怎么助秦清破掉谢玉噩梦之事,未料刘家这帮恶狗先找咬上门来。
“邓家小儿,认得你舅爷么!”
刘淌怒吼。
“二舅,你,你这是怎么了,头被门挤了么?怎么这么不小心。”
邓独秀一脸关切,眼中的讥诮,丝毫不加掩饰。
“你,你……”
刘淌抬手要打,手才抬起来,扯动伤口,疼得眼泪狂飙。
“秀儿,你太不像话了,你二舅的伤真是你弄的!”
“没大没小,见了舅舅,外公,也不行跪拜之礼?。”
刘汉、刘涌双鬼拍门。
“行了,老二,你做的那些丑事,我也都听说了。无怪秀儿要生你的气,你确实没有个当舅舅的样子。”
刘老太爷剁着拐杖,一脸和善地注视着邓独秀。
小小少年郎,骤然得意,又有多深的城府呢?
还不任由自己搓圆揉扁。
“二外公错怪二舅了,二舅向来待我极好。”
邓独秀宛若纯洁的小白兔,心中腾腾黑色的火焰快要扑出来了。
刘家这帮人,从老到少,除了欺侮自己和母亲,对自己没有一丝恩情。
今次这帮人上门,邓独秀用脚趾头也能猜到,他们要干什么。
看在母亲的面上,他本来不想和刘家人纠缠。
现如今,这帮恶狗咬上门了,若不一棒打死,将来有的是麻烦。
他正盘算如何料理,忽听一声喊,“是独秀老弟家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