瞎子摸了摸脑袋,已经撞出了一个大包,也顾不上抱怨,等头脑稍稍清醒之后,继续向前方爬去。先是沿着一个倾斜向上的坡度爬了一百余米,然后转折向下,爬行五十余米,就进入了水中,走出没多远就出了排洪管,进入清冽的湖水之中。
瞎子浮出水面,外面下着雨,发现自己身处在一片广阔的水域之中,此时已经是黑夜,又因为下雨的缘故,让周围的景物显得影影绰绰,瞎子还是很快就辨认出他们就在圆明园内,福海的水域之中。
罗猎几人先后从排洪管内爬出,依次浮上水面,罗猎抬起手腕看了看手表,发现已经是凌晨三点钟了,他们在地下已经呆了接近二十个小时。
四人湿淋淋爬了上去,摸黑回到正觉寺。
这段时间最为担心的就是张长弓,他一直守在那口锁龙井前,期待同伴能够回来,可等了这么久仍然没有他们的消息。
罗猎几人回到正觉寺的时候,张长弓和陆威霖两人已经准备完毕,准备循着罗猎几人失踪的路线进入井内。刚好此时罗猎他们回来了,张长弓和陆威霖看到四人齐齐整整的回来,都是又惊又喜,慌忙迎上前来问候。
罗猎几人上来之前,就已经事先约定,暂时对这次经历守口如瓶,这主要是因为防范陆威霖的缘故,虽然陆威霖有过和他们同生共死的经历,但是这次毕竟处在不同的立场。
出于对罗猎伤情的关心,他们即刻就将罗猎送往了医院。罗猎在前往医院的途中又昏沉沉晕了过去。
清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医院里,窗纱阻隔了外面耀眼的阳光,不过仍然能够朦胧地看到外面的景色,应该是正午吧,天色晴好。通过窗外摇曳的树梢,罗猎判断出自己应当在三楼,抬起左手,看到链接手背的输液器,一旁铁架上,一瓶五百毫升的液体还剩下一小半。
这是个单人房间,从室内的布置来看应当是医院的特护病房,收费不菲,床头柜摆着一只透明玻璃花瓶,花瓶内插着一束鲜花,罗猎找到了呼叫器,正准备摁下的时候,房门从外面推开了。
麻雀走了进来,她刚洗过澡,换了衣服,头发仍然湿漉漉的,眼睛红肿却依然眉目如画,洁白的肌肤被灰色的风衣映衬得明如皓月,手中拎着一个食盒,看到罗猎已经醒来,惊喜道:“你醒了?瞎子呢?”整夜她都守在罗猎的身边,直到天亮后,瞎子提出替换她,麻雀这才去洗澡换衣,顺便买了鸡粥过来,来到就发现瞎子擅离职守。
罗猎笑了笑,却感觉脸上的肌肉麻木且僵硬,他意识到自己的状况并没有改善太多,反而变得越发严重了,想要说话,也因为喉头水肿,声音变得非常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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