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着念着,到了最后眼泪决堤,南风边哭边笑,趴桌痛哭,明哥,我舍不得你,可是我不能做你的累赘。
南风回归原本生活,去集市买了官盐把十只妖兽连夜腌制起来,只留了两根猪腿新鲜食用。
寒冬来临,过了农忙时分,南风买好了过冬粮食,每天围着火炉烤火取暖,哼着往常白夜常哼的《薄薄酒》:
“薄薄酒,胜茶汤;
粗粗布,胜无裳;
丑妻恶妾胜空房。
五更待漏靴满霜,
不如三伏日高睡足北窗凉。
珠襦玉柙万人相送归南疆。
不如悬鹑百结独坐负朝阳。
生前富贵,
死后文章,
百年瞬息万世忙。
夷齐盗跖俱亡羊,
不如眼前一醉是非忧乐都两忘。”
南风一有空就会哼这首小曲儿,她觉得这样能离‘明哥’近上一些,实际上白夜哼这首曲子也不过两次,南风却是一字不漏记了下来。
屋外下起小雪,纷纷扬扬,漫山雪白,银装素裹,与往年不同,今年的雪来得早些,也要漂亮一些。
除夕夜头天,南风爹娘提着背着大包小包的东西从城里回来,南风喜出望外跑出门外接过娘手上的口袋,把爹娘迎进了家中。
“爹,娘,今年怎的晚了两天……”南风有些愤愤然。
她爹挠挠头,歉意道:“年底了事情格外多,没能提前请到假。”
她娘清欢从厨房出来,阴着脸没有说话,她闻得出来女儿身上有男人的味道,这味道三两天相处能沾染上的。
厨房里五大缸腌肉,没个二两银子是买不到的,他们在城里做工一月也就二钱银子,五缸腌肉足足是他们两个半年工资加一起了。
南风父女俩说说笑笑,清欢走到两人面前,冷声道:“风儿,把手伸出来。”
南风一脸茫然的伸出右手,清欢却是抓起她的左手,撸起袖子,雪白的手腕上有一个红点,清欢呢喃自语:“嗯……守宫砂还在。”
她爹皱起眉头,不解道:“怎么了?怎么忽然看起风儿的守宫砂了?”
他的鼻子没有清欢的灵敏,除了自己的脚臭什么也闻不到。
忽然,她爹瞳孔微缩,这屋子内外修缮一新,添置了些家具,这么大的手笔怎么可能是风儿能办到的?
清欢神色和缓下来,拉着南风小手在火炉边坐了下来,说道:“给娘说说,最近发生了什么事?娘看厨房腌制了几缸肉。”
南风双手伸到火炉上烤着火,笑意盈盈:“年初的时候,我心血来潮外出游玩,在火凤山脉边缘救下了明哥………
明哥他气宇不凡,前几天成了圣人,跟着平南王出去了。”
她爹眉头紧锁,风儿运气有这么好?随便一救就救了个圣人?
清欢叹了口气,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她看得出来女儿很钟情这个李明,可李明似乎对她并无男女之情。
“山鸟与鱼不同路,风儿忘了他吧,女人的青春经不起消磨。”清欢握着她的小手,轻声劝解道。
两人相处了一年,女儿都没有拿下他,以后就更没了机会,圣人修行寿命漫长,闭关十年是常有的事,女人的青春有几个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