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旧铁匠铺里,老铁匠倒是闲来无事,今日里又是多添了一枚蒲扇,大概是天景色热到连这等终日守在炉火前的铁匠,都也有些撑不得秋时来得如此快的酷热,因此不得不歇了炉火,恰好剑胎又是遭那老汉软磨硬泡强行借到手上去,霎时自是能有偷闲的功夫,再者城中那些个铁匠生意,实在轮不到自己,手艺也是欠佳,一时间就是无端闲暇起来,终日靠到门前那颗槐树底下,袒腹摇扇,很是闲趣横生。
反观对面裁衣的铺面生意仍旧红火,到底是城中手艺最好的主,谁人家中都需缝补衣衫,尚且有那外来之人打算将衣甲一并购置齐全,更是有军卒征袍需那位老妪亲手缝制,倒当真是无甚闲暇。
实则这位铁匠铺面里头的老铁匠从来就不是位忙碌人,怕是一再之间大多时日,都是在敲打那枚旧剑胎而已,只可惜除却这等自找的生意之外,再也无旁门生意入门,好在是价钱相当便宜,才偶然之间有这么一桩生意,其余大多时日,都是在敲那枚怎么敲也敲不动的剑胎,如今连剑胎都不在手头,只得是暂且闲暇下来,且时常去往老妪的裁衣铺中登门拜访。
今日又是摇扇前来,而老妪却是不由得放下手头活计,不轻不重望了老铁匠一眼。
可先开口的依然是老铁匠。
两位做过数十载的邻居,可一年下来,近乎也不不曾说上几句言语,唯有是在逢年过节或是外出走动相遇的时节,才略微点头,权当是见过而已,生分得紧,却无人知晓这两位究竟是因何结识,也不晓得做过如此多年的邻居,为何见面时节,并不远说版聚多余话,有时大多是那位老铁匠没话找话,才能够多言几句,到头来似乎也是兴趣缺缺,不再多言,以至于出言都是略微显得生涩。
老铁匠倒当真是有些自来熟,不曾问过老妪,就拎起眼前杯盏,替自个儿斟茶一盏,畅快饮下过后热汗又是添了一分,随后才是慢条斯理开口。
「那老汉怕是想起了些什么,在城外捣鼓出的那座山间炉,瞧着似乎已是有当年的景象气势,即使不用出城,就是能晓得那炉火之盛,近乎可与当年其铸剑时相提并论,天晓得穷乡僻壤,如何找寻来的地火连同天材地宝,倒真是令这人再回转到当年的境界,没准还这能替人铸出一柄好剑。」
「可不像是来报喜的,何况你与这人许久前已有些不对付,倘若是真找回当年的本事,又应当如何应付,」老妪连头都不曾抬起,竟就是这么一手捋线,一手持针来,很是有两分街坊之间揭短的架势,轻声笑道,「这些年来你我的境界,当真是比以往有不甚短浅的进境,可惜当年就算在胜之不武,如今即使是境界有成,奈何还是脱不得年老体弱血气不再,对上那人,胜算当有几成?」
「再者说来,宗门已是认定此人身死,即使是欲要回宗门当中,再擒杀镇压一位早已认定陨落在此地的叛徒,又有何功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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