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大人,这二人颇有些无礼,如是留待日后,恐生祸患,毕竟那康宗正乃是东诸岛中仙家山门少主,窦莲更是不知受何人指点,手段诡谲难测,想来后招法宝层出不迭,争夺佛宝的时节,恐生不利。”那名老者上前,依旧是同范无疆言说,丝毫不曾在意其余几人神情。
范无疆扯开脸上遮面黑袍,露出张极为阴森的面皮,近半张面皮中,皆是为猛火所烧的旧疤,瞧来狰狞怪诞,如今却是淡淡开口。
“那窦莲虽说不招人待见,腿却不赖。”
“管他二人藏匿多少后招作甚,老夫如能一并压住,纵使无需动手除之,亦无多少后患。”
一旁老不死哼哼两声,瞧场中人两两捉对厮杀,颇觉技痒,当即将那道清气收归腹中,纵身越到身负重创难以起身的徐进玉眼前,单臂擒住后者脖颈,腾空欲走。
本就是同处四境,虽说范无疆名头最盛,且境界最为高深,可既入修行,谁人亦不愿屈居人下,除却那位始终跟随范无疆的老者,与两位堪堪迈入四境,仍未稳固的中年汉子之外,其余三人皆是性子古怪执拗,向来不愿屈居于范无疆之下。
老者亦是四境修为,眼见得两人撇去神通手段,凭拳脚刀法相斗,颇为不屑,修道多年得来的法门神通,如若弃置不用,又岂能称是修行中人,于是抬起乌黑左掌,便要废去徐进玉臂膀,总归不伤性命即可,故而肆无忌惮。
光华流转,可落下的并非是徐进玉臂膀,而是老不死那只乌黑手掌。
虹桥落地。
炽烈金光映得周遭譬如白昼。
钟台古刹住持不空,终究于此时节赶至,袈裟鼓动的时节,断去老不死一掌,并无停顿,抬手震退正稳稳压住温瑜的窦莲,再展禅杖逼退康宗正,两人足足倒飞百步,才堪堪止住身形。
远离场外的范无疆眼皮略微一跳。
对于已然立身踏杳四境的修行之人而言,旁人身手神通,理应看得分明才是,不过眼下这位老僧方才犹如雷霆初动的退敌手段,落在范无疆眼中,却是并未瞧出半点烟火气,似乎是单凭力道,便将三位四境震退。
老不死无端被人断去一臂,自是不愿承下此番闷亏,可瞥见老僧周身犹如佛陀落地一般的汹涌金光,自知不敌,只得咬牙倒退,但还未曾有动作,又是一道金光自打天际猛然而来,当中金光缠裹的年轻僧人屈肘落地,直直顶于老不死前心处。
场中风沙收紧,猛然鼓动,如是布帷剧抖。
老不死连哼出一声的空也未曾寻出,明是立身四境的修行大才,却是于这一肘之下轰然陷入坚固山岭当中,迟迟未曾挣脱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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