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言旺笑道:“人家是偷得浮生半日闲,我看你就是劳碌命,能偷个一晚上就不错了。”
林哲宇笑了笑,天生劳碌命还真是不假,这几年他走马灯一般换了好几个地方,忙得屁屎狼烟的,还差点把小命给交待了,不少人说,他是在用自己的命来拼前程。对于这种理论,林哲宇嗤之以鼻,不过众人皆醉我独醒的苦恼还是很多的,就连孟遥当时也在责怪他疯了,人生在世图个什么?名与利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争来争去有什么意思。林哲宇问她,既然这么想,她又为什么要接管龙港集团,以她的资产别说一辈子,十辈子也不带烦恼的。孟遥说,那不同,人都有个追究,有个责任,龙港是妈妈创建的,现在她老了,自己有责任撑起大梁,林哲宇便说,他这也是责任。
道不同不相为谋,虽然孟遥不是太明白,但林哲宇相信,总有一天她会理解自己的,至于别的人,你能指望世上每一个人都能理解你吗?
“劳碌总比闲着好啊,你不忙吗?”林哲宇反问了一句。迟舟的治安林哲宇是深有体会的,霍言旺来了有一阵子了,不可能一点感觉都没有。
霍言旺笑了笑:“我现在就是个摆设,你看那些副县长,除了一个级别以外能有多少副县长的能耐?我这个副局长也是一样,什么叫和尚鸡(和谐)巴――废物?说的就是我。”
林哲宇失笑道:“这是我那个嫉恶如仇的大哥吗?”
霍言旺一口干了杯子里的酒道:“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这叫蛰伏。”林哲宇为霍言旺倒上了酒,道,“我知道你的性格的,兄弟,要想做成一番事业,总要忍辱负重的。风雨之后才有彩虹,这杯酒就是见证。”
霍言旺笑了笑:“你来了,就是好消息。对了,今天那事怎么处理的?”
林哲宇把事情说了,也是一筹莫展,胡培高那边不松口,这钱自己就不能动,现在能想的办法有几条,第一,从县长资金里挤出一些,第二,向上面争取一些,第三,与那些老师协商,先发一部分。林哲宇想到这里就头疼。
霍言旺笑道:“兄弟,办法其实也不是没有。”
林哲宇眼睛一亮,道:“你有路子?快说说。”
霍言旺给林哲宇指了两条路,用一个成语来形容,叫劫富济贫。第一条是打黑。迟舟的涉黑现象非常严重,以马三爷为首,基本控制了迟舟的经济命脉,很多来钱的行业都被他垄断了,还私下设了赌(和谐)场和一些娱乐场所,据霍言旺的了解,似乎还涉及到毒品,如果把马三爷这个组织给端了,无疑会搞来一大笔不菲的收入,再怎么上缴,截留一部分还债,都是无可厚非的。第二条是反腐。这也是条来钱的好路子,不过相对来说,难度要更大一些。县纪委是市纪委和县委双重管理,林哲宇初来乍到,恐怕还掌控不住,再加上胡培高的掣肘,这条路子短时间内难以奏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