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我此前没有立过任何遗嘱。这是我的第一份也是最后一份遗嘱,由我亲笔手写,因此是一份手写的遗嘱。
2,我持有我父亲特罗伊·费伦于1996年12月9日所立遗嘱的文本,他在遗嘱中把全部财产赠予了我,我是据此而立下我的遗嘱的。
3,我不拒绝遗产中属于我的那部分财产。我也不希望接受它;他遗赠给我的所有财产都放入信托基金。
4,信托基金的赢利将作以下用途:a,继续世界部落传教团在全球的传教工作;b.传播基督的福音;c,保护在巴西和南美的土著人的利益;d,贩济灾民,医治病人,救助儿童,向无家可归的人提供住所。
5,我指定由我的朋友内特·奥里列安排信托事宜,我赋予他便宜行事的权力。我同时还指定他为这份遗嘱的执行人。
1997年1月6日于巴西科伦巴
雷切尔·莱恩·波特(签字)
他反复读着遗嘱,第二张纸是用葡萄牙语打印的。他暂时没有去看。
他凝视着两脚之间的泥土:空气很潮湿,四周一片寂静,村子里也毫无动静。伊佩卡人仍在躲避白人和他带来的瘟疫。
你打扫泥地吗?如何使它保持得如此整洁干净?下雨屋顶漏的时候怎么办?它会不会变成一潭泥浆?他对面的墙上有一排自己动手搭的架子,上面放着书——《圣经》,祈祷书,神学方面的书籍。架子不太平,稍稍向右倾斜一两英寸。
这就是她生活了11年的家,
他再次看了遗嘱。1月6日是他离开科伦巴医院的日子。他不是做梦,她的确碰触过他,并对他说他不会死的。然后她写了这份遗嘱。
他身子移动时干草发出了沙沙的声响。他坐在那里发呆,这时雅维探头进来说:“酋长要我们离开。”
“把这个看一下。”内特把另外两张纸递给他,最上面的是第二张。雅维走近一步,凑上门口的光亮。他慢慢看了一遍,然后说:“这里有两个人。第一个是律师,他说他亲眼看见雷切尔·莱恩·波特在他科伦巴的办公室里签了这份遗嘱。她神志清醒,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他的鉴名有你们说的——”
“公证。”
“对,公证。第二个是律师的秘书,她说的好像跟律师差不多:她的签名也有公证,这是什么意思?”
“待会儿再跟你解释。”
他们走进阳光下,酋长双手交叉在胸口——他已几乎失去了耐心。内特从背包里拿出相机,给茅屋和坟墓拍了照。他让雅维举着遗嘱蹲在她的墓前,然后他拿着遗嘱蹲到墓前让雅维照相。酋长不愿和内特一起拍,他尽量和内特保持距离。他不停地嘟哝。
雅维担心他会发火。
他们沿着小径向树林走去,仍然避开村子。在树林的茂密处,内特停下脚步,最后看了一眼她的茅屋。他想带它一起离去,想办法把它运到美国,将它作为纪念物保存下来,让成千上万受到她恩泽的人有个瞻仰的地方。还有她的坟墓。她应该有个圣祠。这是她不想要的!
雅维和酋长己经走远了,内特急忙赶上去。
他们走到了河边没有接触任何人。上船时酋长对雅维咕哝了一句。
“他要我们别再回来。”雅维说。
“叫他别担心。”
雅维没有传达,而是发动了引擎,将船驶离了河岸。
酋长早已朝村子走去。内特不知道他是否怀念雷切尔。她在那里呆了11年,对他也似乎有一些影响力,但没能使他成为教徒。他是哀悼她的去世呢?还是感到高兴呢?她离开后那些已皈依基督的伊佩卡人会怎么样呢?
他想起了巫师,那些和雷切尔作对的巫医。他们一定在庆祝她的去世,攻击她的教徒。她和他们斗争得很辛苦,现在她能安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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