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公主来了不奇怪,郑王府来了不奇怪,可谢流云来了真的就有点招眼了。她笑呵呵的,“不速之客,没有不欢迎吧?”
孙氏欠身,将人给迎进门。周氏压根就不知道这人是谁,但见连亲家这个郡主都这般客气,就不敢大意。等这人进去,才发现,连长公主和郑王妃都退让了一步,把最尊贵的位置留给了她。
紧跟着,宫里的皇后和贵妃都送了簪子来,还都是永安公主亲自给送过来的。
周氏的心就跳的有些厉害,这都是想都不敢想的人物,结果如今进了自家这个农庄子里了。
正宾没有请长公主或是郑王妃,而是请了范学监。她僵着一张脸,从头到尾都是。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被硬拉来的。
周氏觉得,这些大人物一个个的看上去都奇奇怪怪的。
到了最后这这一步,白灵捧着盘子上来,盘子里放的是皇后给的簪子,结果谢流云喊了一声:“慢着。”
白灵正怕出错呢,结果这一顿,也不知道有没有妨碍。
就见谢流云拿出一匣子,然后慢慢的打开,这一打开,璀璨一片,在座的客人不多,可贵亲不少。都是见过世面的,但也被这玩意给晃花了眼。
林雨桐瞧了一眼,那是个七彩发簪,全是由透明的钻石打造的。这玩意打磨的非常好,因着那钻石的形状,光一打在上面,散出来的便是七彩光。
就听谢流云道:“这是天母娘娘戴过的……”
谁戴过的也不行,我不爱用旧的。
“是太||祖皇帝亲手打造,送给天母娘娘的……”
这玩意忒不吉利了,两口子最后反目成仇,恨不能砍死对方,这种信物是啥好玩意吗?
但这而然在其他人眼里,那就是神呀!连孙氏和林嘉锦都微微动容。
谢流云把这个簪子拿出去放在白灵手里的盘中:“去吧!天母娘娘这一脉,传到桐儿这一辈,只她一人而已。该给她!”
林雨桐不想要,她不知道这背后有没有牵扯。却不想孙氏和林嘉锦都微微的点点头!
成吧!
她端坐着,任由那把走哪都带着七彩光的簪子插在了头上。
这玩意称得上是宝物了!搁在手里容易遭贼呀!
没瞧见吗?永安眼珠子都红了。
这里有像是乌云这样的人,她就是想问孙氏什么,现在也不好问。林雨桐站在门口送客。
郑王妃拍了拍她的手,只叹了一声没说话,告辞了。
长公主朝她头上看了一眼,“可得看好了,万一要是丢了,可是大罪过。”
永安公主似笑非笑的,“我倒是要看看,你到底是哪里比我好,怎么人人都急着给你塞好东西。
林雨桐瞬间拔下簪子,要往永安头上攒,“你哪里都比我好,我就爱你,如今且给了你如何?”
吓的永安就躲,红了脸跺脚就走,“嫁人果然就成了泼皮无赖了。”
等一个个的客人送完了,林雨桐才看孙氏,“娘,这玩意咬手呀!要不,您替我收着?”
孙氏瞥了这东西一眼,“随便放着吧,别管什么东西,来去自有定数的。”
林雨桐:“……”你在暗示我,这东西会有人来偷。
那边林嘉锦也叮嘱四爷:“你们好好的就行,别管多贵重的东西,那也不过是个物件,心里别有负担。”
四爷:“……”是说要是有人来偷,当做不知道,叫人得手行了。
所以,要偷的人啥时候动手呢?
两口子关了门,对着那玩意。
林雨桐左右看看,“放哪?”
放书房太刻意了!
四爷左右看看,“就放卧房吧。”
人家啥时候来偷?晚上咱基本都在的。白天也没这么大胆的贼吧。真叫自己看见了,啥贼都跑不了呀。
管他呢!爱咋咋的!不知道谢流云在谋划什么,也不知道林嘉锦和孙氏打的什么主意,但既然都说了,甚至盼着东西被偷,她就随便一扔,放在房梁上了,谁爱拿拿去,我还不爱管了。
今儿是洞房花烛夜,春宵一刻值千金。
沐浴更衣睡觉觉啦!
“吹灯!”
那多没意思,“开着……”
周氏不放心呀,觉得那么贵重的东西放着,招贼就完蛋了,不行,她得叮嘱几句。之前还怕两人歇了,那就再如何,也不能打搅呀。
如今一看,灯还亮着呢,她就在门外喊:“老四,睡了吗?”
里面没应答,就见那亮着的灯瞬间灭了!
周氏:“……”
隔壁现在住的老三家,刘氏戳了戳喝的迷迷糊糊的老三,“你去看看,叫娘赶紧歇了吧。”
娘又不傻,人家不搭理她她不得回去吗?
不用管。
刘氏低声道:“今儿我可看了,那位贵客给四弟妹的当真是好东西,流光溢彩的,这东西要是丢了……那得是大事,娘担心的是这个。”
老三一下子醒过来了,“我也没好意思盯着弟妹看。”
憨子!
“这不是好看不好看的事,这是来处要命,说是天母娘娘的物件。别说本身贵重,就是不贵重,只要来处显赫,咱家都得供着!”
是呢!是呢!得供着。
他赶紧下床,批了衣裳就走,“你睡,我们哥几个今晚就守着,我不就信,这贼能飞进去。”
院门金泰安守着,后墙外,老大守着,两边的院子,一边挨着三房,那就老三在他家院子里守着,另一边老二守着。周氏自己不敢睡呀,爬在不远处的柴火垛上,这地方高呀,能看见屋顶,我就不信对方插翅飞进去的。
这么不眨眼的看着,是飞不出去。
天亮,北燕帝先问派出去的人:“得手了吗?”
没有!金家人看守的格外严格。
长公主府别院,她对着梳妆镜,问身边的嬷嬷,“可有回话?”
“回了,不成得手。”
一个小小的金家,偷不出来?昨晚是最好的机会,林雨桐洞房花烛,哪里有精力注意别的。
“再叫人盯着,我就不信了,金家就那么几个人,能不吃不睡的盯几天?”
是啊!林雨桐也是这个意思呀!一家子给累惨了,白天都补觉呢。
林雨桐早起一看,哎呦,东西还在的。
没偷走,麻烦!
林雨桐理解孙氏的意思,就是说得保证东西叫人偷走,自己还得愚蠢的假装这东西还在手里。她再去看这玩意,细细的翻看,只觉得那簪子扁扁的造型,有点像是什么东西的钥匙。
正想着该想啥办法,别叫金家紧张,又能给对方提供方便呢。这一日,承恩侯府打发人急匆匆的过来了,说是金大妮难产了。
这可不得把人吓出个好歹来!谁还管什么簪子不簪子,先顾着人呀!
林雨桐是着急了一瞬,就反应过来了,她跟四爷对视了一眼,都没言语。大家急他们也急,急着从外城到内城,结果城门口谁家的马车坏了,堵了个严实。又绕到另一个城门,进去了,但这不是距离承恩侯府更远了吗?好容易到了,结果孩子都生下来了,一点没费劲,七斤重的小子,侯府正大张旗鼓的四处报喜了,看见金家人还特别惊讶,一连声的说,发动了就打发人通知亲家了,可这孩子太省心了,前后一炷香时间就下生了。
没有难产,打发去的人这会子子连城门都没出去呢。
金家人面子都变了,唯一想到的可能就是有人盯上东西了。
林雨桐面不改色,低声跟周氏道:“娘,东西我随身带着呢。”
周氏这才缓了一口气,一家子也都跟着活了过来,瞧孩子去了。
何二郎和金大妮两人的院子比较偏,适合修养的那种院子。此刻,何二郎一出来,就跟四爷和林雨桐快速的对了一眼,都有些心照不宣。
等人进去了,何二郎低声跟四爷道:“我总觉得最近风声有点不对。”
“事你叫人给家里假传消息的?”
何二郎一愣,“什么消息。”
“我姐难产……”
何二郎‘呸’了一声,“那是我亲媳妇亲儿子,我找什么理由我也不会拿这事胡说八道!”他骂骂咧咧的,“别叫老子知道是谁敢的,要不然废了他。”说着,声音更低了,“宫里是叫我找人那东西拿了,之前没得手,是我没让人得手。”他的手抬起来,递出个东西来,“我还叫人守着,没叫其他人得手。真的偷走了,你得有替换的呀!宫里真要找事,你们连个假的都没有,怎么交代的过去?谁知道人家会在什么时候翻脸,有备无患。”
四爷手里被塞了个亮晶晶的东西,这是小块的玻璃磨出来的。
如今是有制造小块玻璃的能耐的。
四爷就问,“那东西像钥匙……”
何二郎‘嘘’了一声,“是钥匙,也是凭据。据说天母娘娘养着一支天影卫,战力强悍。太|祖唯恐其将来不受辖制,便令其解散。但到底是不是解散了,后来夫妻二人反目,不知究竟。但老娘娘拿出这东西,八成当年不仅没解散,还私下发展的不错。除了宫里,好些人想要这个东西……不知道老娘娘给你们是什么意思?是想姐姐你们的手给毅国公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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