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祖们如果要挑选门人,自然也是这样宅心仁厚的门人才最受欢迎。除非自己都是一个心理扭曲的变态,否则哪位道祖喜欢找一个心胸狭隘、整日里惹是生非、天天想着将自己祖师取而代之的混账?
九翁则是再一次气得眼角直跳这小子有如此雄厚的功德之力?简直开玩笑,他击杀了天刑仙君之下这么多的九华宗仙人。真的是两手血腥,脚下白骨累累,这样的穷凶极恶的小辈,居然还有这么多的功德?
难不成说,他九华宗就是魔门魔头,杀他九华宗的门人居然还能天降功德不成?
这简直就是荒谬,简直就是让人无法接受。如果不是心头顿悟还没结束,如果不是身边几个看中了殷血歌的道祖虎视眈眈,九翁真个要跳起来一把掐死殷血歌。
殷血歌可没搭理这些道祖的各种小心思,他只是做他认为值得去做的事情。堂堂鸿蒙道尊。历经无穷风波险阻。好容易站在了三界的巅峰,居然被人如此惨厉的斩杀,为他收尸、为他厚葬、为他解决身后的隐忧,这都是天经地义的事情。
佛门的游方僧。随身携带方便铲。不就是为了埋葬路边所见的尸骸么?这无关慈悲与否。只是一份做人的底线。
花费了一整天的功夫,道尊尸体上那些难缠的诅咒符文终于被全部消除。殷血歌站起身来,他双手合十。向着道尊的尸体低声念诵了一篇从一叶那里学来的超度经文:“前辈,尘归尘、土归土,你这就放心去吧。唔,你这一身袍子虽然残破,但是材质还是极好的,晚辈就不客气了。”
一点灵光突兀的在那道尊的眉心闪现,在数十位道祖惊悚的目光中,一个和那道尊的尸体生得一模一样的朦胧身影突然从那灵光中钻了出来。
这身影看了看数十位道祖,他身上散发出极弱小但是极其浓烈的大道威压,逼得数十位道祖根本不敢吭声。他又抬头看了看天,环顾了四周的道宫之后,最终向着殷血歌幽幽的叹了一口气。
“你这娃娃,倒是好心肠,也不虚伪,有趣,有趣。”
“奈何我连一缕残魂都算不上,只是本尊尸体残留的精气凝聚的一缕魂气儿,想要转世投胎都不能的了。所有神通秘法都忘得干干净净,也没有什么法力给你好处。”
“唯独本尊当年凝聚的先天两仪造化神炎,虽然被对头给打灭了,依旧有一丝火种留下。这一丝火种,就送给了你吧。所谓尘归尘,土归土,这肉皮囊埋葬与否,也无意义了。倒是这一身残破的道袍,可不能给小友你,哈哈哈,本尊生下来固然是赤条条的来,但是走的时候,多少要穿件衣服。”
大笑了三声,这一缕道尊留下的魂气儿微微一晃,从道祖的尸身内就有一片黯淡的黑白二色分明的火焰升腾而起,急速向着身后那些混元、大罗的尸体一卷。所有尸身连同他们身上的道袍瞬息间化为一片灰尘,被一阵清风一吹,就再也不见踪影。
这一片黯淡的黑白二色神炎向内一簇,变成了一条火柴棒般大小的火种,慢悠悠的向殷血歌的眉心飘了过来。
九翁和其他好几位道祖的眸子同时一亮,他们一跃而起,一把向着那火种抓了过去。
先天神炎本身就极其难得,尤其是被鸿蒙道尊温养了无数年的先天神炎,这更是旷世难逢的天地奇珍。先天两仪造化神炎,单单‘造化’二字就足以让人疯狂,在仙界,敢用‘造化’这词冠名的,看看那修士飞升成仙人的阴阳造化雷劫就知道,那绝对是无上的至宝。
所以除开九翁,其他也有好几位道祖贪心炽烈,一时间按捺不住,直接伸手抢夺。
但是那一缕儿鸿蒙道尊**精气凝聚的魂气儿只是轻轻一笑,他的身体突然崩解,虚空中无量大道鸿蒙之气突然化为几支七彩萦绕的手掌向下一拍,九翁等几位道祖就惨嚎一声,宛如被大石板拍中的蛤蟆一样,重重的被拍在了地上。
这一击好生沉重,好生凌厉,九翁等几位道祖被打得面门着地,高耸的鼻梁都坍塌了。
身为大罗道祖,当众出了这么一个大丑,除开九翁外,其他几个道祖一爬起来,就二话不说的用袖子捂住了面孔,带着门人弟子转身就走。没有百万年闭门肃客,这些道祖是没脸出来见人的了。
唯独九翁气急败坏的跳了起来,他跳着脚吼道:“这神炎,该归我所有。”
道尊所化的一缕魂气儿打翻了几位道祖,此刻已经彻底消散于天地之间。那黑白二色的火种则是缓缓的融入了殷血歌的眉心。此刻已经悬浮在了血海浮屠经所化的血池上空,不断的汲取殷血歌血海中升腾而起的精血之气壮大自身。
殷血歌背着手,冷笑连连的看着九翁,他没吭声,他知道面对这些道祖级的强横存在,他说话不说话都没有什么意义。虽然他能依靠自己的实力击溃天仙,能够依仗血海鬼卒的庞大数量困杀金仙,但是面对大罗道祖,他依旧只是一只蝼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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