渭北阴家的众多子弟齐声欢呼。
渭南阴家的过千子弟破口大骂。
在这一刻,就算对阴雪歌满怀恶意的阴飞鹰等人,也愤怒的诅咒起了阴风波的十六代祖宗。
仅仅是十六代祖宗,而不敢将他的十七、十八代祖先捎带进去。再向上追溯,那可就是辱骂自家先人。按照《族律》,后辈子孙胆敢辱骂自家先辈,当处重刑——打掉满口大牙,割掉一条舌头。
“蠢货!”
阴雪歌大声怒吼,他的身形向前一倾。
阴风波横扫的右腿擦着他的头皮掠过,将他头上的发髻打得粉碎,数千根断发飘出。
双手在阴飞飞肥硕的肚皮上一撑,双臂陷入他的肚皮几乎有一尺深。阴飞飞吐着舌头嘶声惨嚎,在他肠胃扭曲的痛苦嚎叫声中,他的肚皮猛地弹起。
阴雪歌借着阴飞飞肚皮反弹之势,身形狠狠向后一靠。
肩膀狠狠顶在了阴风波支撑身体的左腿上,阴风波的身体当即失去平衡。
怒吼一声,双腿绷紧,百钧**力量爆发,阴雪歌的身体一跃而起。他的肩膀挂在阴风波胯下,连带着阴风波一并被带着飞了起来。
百钧大力狠狠砸在地上,阴雪歌刚才半跪之处,大片白沙炸开,喷出丈许高的一道沙浪。
失去重心的阴风波手舞足蹈的被阴雪歌顶上了天空,一身力量根本无法发挥出半点儿来。
阴雪歌回头向阴九难瞪了一眼,反手一把抓住了阴风波的左腿膝盖,同时放声大吼。
“杀?”
阴九难看清了阴雪歌手上的动作,他毫不犹豫的狂啸了一声。
“先祖约定,生死自负,杀!”
左臂一甩一摔,阴风波的身体就被掀了起来。阴雪歌身体一旋,右手肘狠狠向斜上方抽了过去。
巨响声中,鲜血四溅,阴雪歌右手肘结结实实的砸在了他的胯下,将他的兽皮护裆打得粉碎,绸布长裤炸成无数细丝飘散。男人身上最坚硬的手肘和最脆弱的下面无比亲密的接触,手肘深深的没入了阴风波的下身足足一尺深。
阴风波惨嚎,张口喷出一道混杂着无数内脏碎片的血水。
阴雪歌身处数十丈高空,百钧之力让他在瞬间犹如跳蚤,轻松跳起了数十丈高。
阴家宗学演武场就在下方,四周都是数千年的苍松翠柏,围绕着一方白色沙地。
温和的*光洒落,空气带着远处飘来的花香,空气清新鲜嫩得好像青壳鸡蛋的蛋清。
阴雪歌仰望头顶蓝天,身处数十丈高空,他却觉得,这天空依旧距离自己如此遥远。
几只刚才起飞的麻雀仓皇的从阴雪歌身边掠过,正好被阴风波嘴里喷出的血剑打中。
麻雀的身体炸开,大片鲜艳的羽毛纷纷扬扬的混着血水飘落。
春天的阳光中,羽毛和鲜血混杂成一场艳丽而残酷的小雨,轻盈的飘落。
阴风波的身体沉甸甸的落在地上,他的身体以一个怪异的角度扭曲着,他惨白的眸子正好歪斜着看向了阴八方,他张开嘴,勉强吐出了最后几个字。
“杀他,报仇。”
“风浪,报仇!”
阴雪歌仰天长啸,强壮的身体给了他充沛无比的中气。
滚滚声浪呼啸扩散开,一道风从渭水方向呼啸袭来,演武场上苍松翠柏轻轻摇晃,无数叶片纷纷洒落。
‘咚’,阴雪歌笔直的从高空坠落地面,双足陷入白沙一尺二寸。
“嘎嘎!”
阴飞飞放声大笑,他拍打着自己的肚皮,笑得眼泪水都喷了出来。
“这孙子,刚才打得我,好痛!”
“该死的,这样子,让我回去怎么和小翠,亲热?”
服下了内服丹药,五脏六腑确然无事,但是骨骼上的裂痕却不是三五天就能痊愈。
想到自家房里俏丽可人的小丫鬟,阴飞飞突然觉得明媚的*光都骤然黯淡了。
“该死的野种!”
渭北阴家的子弟队列中,一个和阴风波生得有**分相似的少年冲了出来。
他奔走如风,绕着演武场的边缘开始快速的奔跑。
他一边狂奔,一边从背上解下一张魔牛角盘绕大蟒筋制成的八十钧强弓,取下四根狼牙透风箭夹在了右手指缝中。他看着阴雪歌,放声怒吼。
“大哥死了,我也不独活。”
“爹被你们害死,娘亲殉葬而死,大哥也死了,我这一家,就全死在你们渭南狗贼手上罢!”
阴八方仰天长啸,他长发飞起,一根根犹如钢针直刺天空。
“阴风浪,杀了他,用你的弓,你的箭,射杀这贱种。”
“为你爹,为你母亲,为你大哥,为你quan家报仇!”
阴九难则是同样周身阴气翻滚,他扬天厉声长啸。
“阴雪歌,杀了他,族中记你大功一件!”
“渭南阴家,才是正统。渭北阴家,乱臣贼子,人人得而杀之!”
渭南阴家,渭北阴家。
阴雪歌终于明白了这些人的来历,明白了阴风波刚才为何接连对阴飞飞下死手。
大家同出一门,拥有同根同源的血脉,但是两家之间的仇恨啊,三江四水都无法洗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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