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五十多人谁也没有见过那两个人,见过那两人的现在还躺在院子里,无奈之下,莫先生只好派人去把酒楼的伙计叫了过来,那伙计是见过这二人的。
五十多人浩浩荡荡出了吴府,莫先生亲自指挥,一队去了客栈,另一队则埋伏在去城门口的必经之路。
吴府终于恢复了平静,吴家的少爷和小姐们全都没有出来,这些日子,家里闹得不可开交,父亲受伤,脾气乖张火爆,母亲一反常态,状如疯妇,每日虐打姨娘和通房,父亲却不闻不问,庶子庶女们整日惶惶不可终日,嫡子嫡女也没有好到哪里去,生怕母亲真的疯了,父亲会将母亲扫地出门。
今天晚上,他们躲在各自的房中,听着家里的动静,越发害怕。
直到听不到外面的声音了,吴二小姐才大着胆子去了母亲的院子。
吴太太目光呆滞,看到女儿来了,她冲上来将女儿紧紧抱住。
“你爹他疯了,他被那个女人蛊惑,真的以为自己要做皇亲国戚了,他疯了!”
吴二小姐一怔,问道:“娘,您说的是田氏吗?”
吴二小姐待字闺中,可是街上的传闻她也听到一些,再加上母亲独自哭骂的那些话,她大致是明白了,父亲之所以会被捉奸,是因为那个被颜大人休弃的田氏。
“她?她算个屁!”吴太太越想越怕,她拉住女儿的手,急急地说道,“娘想好了,让你提前出嫁,你嫁出去,就和吴家没有关系了,再大的祸事,也不会牵连到你。”
吴二小姐早就订亲了,未婚夫是府城的一名秀才,虽然家境比不上吴家,可却是实打实的读书人,日后有望科举入仕,母亲托了人,好不容易才给她订下这门亲事。
婚期临近,就在三个月后,嫁妆都已经准备好了,想要提前,并不是不可能。
“可是,娘为何要急着把女儿嫁出去,府城离时丰那么远,女儿嫁去以后,怕是一年到头也不能回来一趟。”
“不能回来就不要回来,这个家,你离得越远越好”,吴太太想了想,狠了狠心,说道,“你爹自从上次从府城回来之后,就像是被猪油蒙了心,一门心思要去勾搭那个姓田的小妖精,那个女人没安好心,我劝过你爹,他却说我头发长见识短。”
从府城回来?
吴二小姐想起来了,父亲要到府城办事,刚好也要和她的未来夫家确定婚期,便带着娘一起去了。
好像就是从那次回来之后,家里便有了变化。
“您说的那个女人,是田氏吗?”吴二小姐试探地问道。
“当然不是,姓田的什么也不是,不过是个肚子而已”,虽然只是个肚子,可是吴太太依然咬牙切齿,恨不能把田珍珍扒皮抽筋,“那次从府城回来的路上,在路边馆子里落脚打尖的时候,有几个人也在那里,他们的马车坏了,一时半刻修不好,你爹见他们说的是官话,且谈吐不俗,便和他们搭讪,说着说着,那几个人的女主子便过来了。
你知道你爹,那就是个见到女人便走不动的,偏那女子,穿著打扮与众不同倒也罢了,偏偏还戴着面纱,京城的大户女子才会戴面纱,咱们时丰县就没有戴那个的,你爹立刻就像是狗见了骨头,唉,算了,我懒得说了。
后来,他和那女子一见如故,还把我们的马车让给了那女子,害得我们在半路上多待了两天,才让人重新买到马车回来。
我以为这件事便过去了,早就抛到脑后,没想到过了半个月左右,家里来了一位客人,正是那女子手下的一名管事,那女子一心向佛,如今住在城外十里的祥云庵,祥云庵里原先有两位师太和一位带发修行的女居士,那女子给了银子,把这三位全都请走了,她成了祥云庵的主人。
你爹就像是中了邪,让我带着你过去拜访,还说他慧眼识珠,这女子定当出身不凡,我才不想让你去见那个来历不明的女人,便没有告诉你,自己去了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