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要是被人给篡改了,就正好是吗?”杨锐接着魏振学话说了。他一点都不奇怪。学术流氓不是做一次就能变成学术流氓的,必须是一系列的成功,从小及大,才能催生一名强大的学术流氓,另一方面,中国的学术界是相对凝固的集团,一个人在一个单位一呆就是二三十年是很普遍的,学术流氓自然也是在一个领域一个单位里长期肆虐,若是顺利的坚持到了年老体衰的时候,就可以进化成学阀。
在权力极度集中的学界,做学阀是许多人的追求。如果问一名校园禽兽,你是愿意继续做逍遥自在的禽兽,还是愿意做学阀?十个有九个要选学阀,做学阀又不影响做禽兽,剩下那个,肯定是昨天喝酒太多,脑子不清楚。
想一想总爱捂盖子的国家单位,杨锐扭头问道:“袁研究员,您知道这事吗?”
“陈年往事了。”袁硕的年龄比魏振学还大几岁,自然也有所猜测,但他是个稳重的人,却是不愿涉入其中。
老荆也呵呵的笑了两声,勉强说:“是啊,老魏,你也别把陈麻子烂谷子的事情再拿出来了,这么搞,大家都没法正常工作了。都说是匿名信,要是让人误会了,我可就当是你整我了。”
魏振学不善言辞,僵住了。
杨锐拍拍他的肩膀,道:“不放过一个坏人,不冤枉一个好人呗。这个事情其实好查,既然总院调查了这件事,调查的资料就还留着呢,把当年的匿名信找出来,比对一下笔迹,不就知道是谁干的了。”
“总院以前就调查过匿名信。”老荆表情镇定。
“没有比对的目标,当然调查不出来是谁干的,而且,当年的调查重点也不是匿名信吧。其实,只要给你们说的那个黄万年说一声,让他自己上访去就行了。”
杨锐说的轻松,老荆是脸色大变。
现在和十年前可不同了。那个时候被搞下去的人,根本是一个屁都不敢放。可到了82年,全国都在翻案,事情也变的不一样了。
“我找人问一下,看有人知道黄万年如今在哪里不?”魏振学是一根筋的人,都没看出现场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就兴冲冲的出去了。
杨锐哑然失笑,回头继续自己的练习。
老荆呆了一会,还是冲出了门。
至于他怎么和魏振学去说,杨锐完全不关心。
以魏振学的思维模式,无论老荆说什么,他估计还会去联络黄万年的。
没有了老荆的骚扰,杨锐的实验进行的更快了。
周五。
杨锐提前一天,开始正式使用紫外分光光度计。
测试辅酶q10的吸光度,本身并不难,都有前人设计好的程序,只要照着做就行了。唯一需要注意的,也就是操作过程了。
做实验与做手术其实很相像,最高水平的人能设计实验和手术,一般水平的能做实验和手术,再低水平的就是连实验和手术都做不好的。
不过,和人们通常所幻想的“科学”不同,做实验其实是一项熟能生巧的工作,既定的操作一般来说都很准确了,通常情况下不需要创新,只要照着做,基本能够达到实验目标,一遍接着一遍的做,自然就会变的熟练,从而一步步的接近理想的实验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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