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会让我爹和我弟弟享受荣华富贵,但也仅止于此,他们只能是王府的亲戚,绝不能做主人。”
“他们昨日可以在我和何国忠都不在的情况下,弄出什么休书、断绝关系的文书。明日就能假借王府的名义,做些违法乱纪的祸事!”
“大哥,我、我真是怕了。经历了灾荒、战乱,好不容易在您的英明神武之下,天下太平了,我只想和珏儿过些安生的日子……”
说到这里,田甜滚下两行热泪。
看到田甜这般凄楚的模样,天泰帝忍不住心生怜悯。
唉,虽然天下无不是的父母,但有些人,真的算不得慈爱。
而且,田甜的顾虑也没有错。
天泰帝虽然没有见过田老爹,也没有详细调查他的为人处世。
但,还是那句话,不看别的,只看在处理田甜母子与何家关系的事情上,就能看出田老爹的自私、凉薄与唯利是图。
这样的人,一旦有了权势,还不定做出怎样荒唐可怕的事情来呢。
“好,朕知道了!”
没有说太多的话,只这一句,就足以表明天泰帝的态度。
“多谢大哥!多谢陛下!”
田甜要的就是皇帝的一个态度,并且提前让皇帝知道自己的想法——她不是不孝,而是不想愚孝!
就这样,田甜在天泰帝这边过了明路,回到王府就开始忙碌起来。
首先,立族谱、修宗祠,自己成为开山祖宗,把自己和田珏的大名郑重的写在簇新的族谱上。
田耀宗或许还没有意识到田甜此举的用意,精明的田老爹却明白了。
“田大妞,我还活着呢,也没有给你们分家,你、你——”
为了“名分”,田老爹顾不得伪装,冲着田甜就是一顿发作。
田甜淡淡的说,“爹,您这都快七十的人了,还是少动肝火为好。”
“田大妞,你放肆!你、你忤逆不孝!”田老爹见田甜这幅模样,愈发气恼。
想了想,田老爹丢出一招杀手锏,“你就不怕我去官府告你忤逆?”
田甜现在可是平梁王,最重名声和脸面。
万一被亲爹给告了,还是忤逆不孝这种大罪,就是皇帝也不能偏袒。
田甜非但没有被吓到,反而露出一抹嘲讽的笑,“爹,您不认字,不过可以让田耀宗过来看看,看看我这新修的祠堂上匾额写了些什么?是何人所写?”
田耀宗:……我确实识字儿,但我也不知道这个四正居士是谁啊。
等等,四正居士?
一个四一个正,加起来不就是个“罡”字嘛。
而如果他没有记错的话,当今圣人天泰帝的名讳好像就是一个“罡”字。
所以,四正居士是当今圣人的雅号?
这个“忠勇之家”的匾额,则是圣人的御笔亲书?
田耀宗猛地瞪大了眼睛,对于皇权的敬畏,让他的大脑变得格外灵光。
他居然抢先田老爹一步想到了某个可能,“圣人已经知道你要另立门户,还要当田氏的族长?”
田甜笑得灿烂,难得夸奖了便宜弟弟一句,“耀宗果然聪明!”
田老爹今天许是被气狠了,居然反应慢了好几拍。
直到现在,他都没有明白过来。
还是田耀宗一把拽住生气的田老爹,急切的说道:“爹,您就别闹了。没听懂我大姐的意思吗?”
“她的这些决定,圣人都知道,并且默许了!”
虽然田老爹还是可以跑去官府状告田甜忤逆。
但圣人都默许的事儿,田老爹却执意反对,这、这不是自己找死?!
弄到最后,别说什么当王府的主人了,连这条命都保不住啊。
田老爹瞪着眼睛,消化了好一会儿,才终于弄清楚,他脸上一片颓然。
不过,田甜不会把人往绝路上逼。
她没有趁机把田老爹和田耀宗这对父子赶出去,而是把他们安置在一处城郊的别院。
还给添置了丫鬟、小厮等下人,一应吃穿用度,也都比照王府的规格。
尤其是田老爹身边,还给安排了两个如花似玉、风情万种的妙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