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景川前前后后的跟着宋珏忙活,宋珏先时还忍着,到后来就有些忍无可忍的瞪了他一眼:“你做什么进进出出的只顾跟着我?就没别的事做了?”
宋琰在屋子里可怜巴巴的跪着,一副垂头丧气的模样,听见他们两人说话就朝他们看过来。
直到如今他还云里雾里的没弄明白,为什么明明是来陪他拿回东西的,却变成了一场精心的算计。听姐姐和大哥的谈话,他们分明是早就算计好了用这件事来离间韩止和那位东平郡王殿下,好叫东平郡王跟东宫抛弃韩止这枚棋子,落入他们早就挖好的陷阱里。
可是这些深一层的算计他虽然不明白,却知道自己犯了大错,如果不是宋楚宜警醒,宋老太爷跟宋老太太和叶家通气联系上了何知州,他自己一个人的话,早就已经被韩止吃的骨头都不剩。
叶景川不答反问,指着宋琰问他:“你干嘛让他罚跪?韩止是什么人你难道还不清楚?他精明得跟一只狐狸似地,狡猾异常。连我也上过他的当,阿琰一个小孩子懂什么?!”
怪不得连安安也不去看,跟着他进进出出的急的和什么似地,原来是为了宋琰。宋珏知道他的心思,有些纳闷的反问他:“不管他懂不懂,可他总归是违了家法,做错了事。有错就该罚。”
他说着看向仰起头来的宋琰,一字一顿极为认真严肃的补充:“不管你有什么动机和理由,终归是违背了家里的规矩,险些害了你自己也害了你姐姐,险些害的我们家族蒙羞。”
叶景川有些着急,如果这么说,那通州那件事,他也该以死谢罪了----毕竟虽然是端王设计,可要不是他任性自大,那些鞑靼骑兵也不可能一路跑到通州来。
他还想再替宋琰求求情,忽然听见宋琰声音清脆的应了一声是。
宋琰跪得端端正正一丝不苟,脊背挺得笔直。
宋珏点了点头,知道受教,就还有救,正好青莺过来请他和叶景川过去一趟,他回身叮嘱宋琰:“没到时辰不准起身。”
宋楚宜和他们商量回城的事:“明天何知州就该带着人抄捡韩止的别庄了,我们也该提早动身回去,免得惹人怀疑。”
大范氏的神情一下子变得锐利起来,她本来不笑的时候就有几分刻薄,如今柳眉倒竖,看上去就格外的苛刻了一些,她不由自主的提高了音量,拧着眉毛问垂目坐着的周唯琪:“你说什么?!”
韩止居然会做出这种蠢事!她可整整对他好了这么多年!可他现在却反过来咬自己一口,果然是小范氏那个小妇养的上不得高台面的尿包种子,一样的养不熟。
东平郡王一面翻看陈阁老那边使人送来的许良那边搜到的账册,一面飞快的抬眼看了母亲一眼:“说起来是母亲先对她们太苛刻了一些,才招致了表哥的反感。”
对他们好了这么多年,陡然间就变了脸,任是谁一时半刻也接受不了这样巨大的转变。尤其韩止这个人心思细腻阴沉,从前认定了大范氏如同母亲一样,忽然被大范氏摆了一道,自然会更加的心酸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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