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呼吸都凝滞住了。
中羽所说的话,实在太过血腥与残忍,她们完全无法理解一个变态的爱有多么恐怖。
爱情这种东西是虚无缥缈的,多少人因爱生恨,多少人有爱却离别,多少人背叛自己的爱人,爱情这种东西从来都不是固若金汤的枷锁。
对于涟族人来说,爱是最宝贵的东西,她们不希望自己全身心付出的同时却受到伤害,于是养出了赤心蛊这样的东西。
可她们不知道,这世界上有一种人的爱,本身就是以伤害别人作为快感的。
例如中羽。
Zard趁着中羽构思爱情,立马对身旁的涟心低声说道:“快跑,有多远跑多远,跑到禁忌之地,跑到天涯海角,总之不要再回来了。对不起,我救不了所有人,我只能救你。”
“那你呢?”涟心问道。
Zard咧嘴笑了笑:“我早就做好准备了。”
涟心怔怔的看着Zard,她只觉得先前那个精神病已经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个真正的Zard,一个对方内心里住着的人。对方披着精神病的铠甲对抗着世界,此时终于要站出来,为另一个人发起冲锋。
明明对方身体里也没有赤心蛊啊。
直到这一刻涟心才明白一件事情,赤心蛊带来的爱情未必是美好的结果,也有可能是中羽这样的恶魔。
而这世上本身就有一种真挚的感情,不需要外力,不需要强迫。
它本就存在,只不过因为太少了,涟族人才不相信它真的存在过。
Zard轻轻抚了一下涟心的脸颊:“快跑。”
说着,地上有土浪将涟心送去远方,而Zard自己则朝中羽狂奔而去。
中羽平静的对他说道:“你令我失望了,你为了一个女人,与我为敌,与小羽为敌。”
Zard冷声道:“你在开什么玩笑,你可代表不了小羽,小羽才不会把别人做成人彘。”
凶狠的猩红之手凭空具现,它死死抓住了Zard的身躯,就像是挤压着一个多汁的西红柿,要将他狠狠捏爆。
可Zard的身体骤然沙化,从指缝里滑落在地面上,渗进了泥土中。想要对抗绝对的力量,便要用无形对抗有形。
当爆开、流走的沙雾落在地上,地面迅速隆起一个土丘,如海潮般向中羽涌去。
又有一只猩红之手具现,巨大的利爪如刀般犁在地面,将刚刚凝聚成的土丘拍散,犁出了四条深深的沟壑。
地底的沙土被拍散了,可很快又凝聚在一起,环绕着中羽不停变换角度,似乎并未受伤。
中羽笑了笑,他纯黑的眼中没有丝毫情感:“我知道你是想给那个女人拖延时间,可我本来就没有打算杀她,放心,这点情面还是要给你的……但你如果以为我拿你没办法,那就大错特错了。”
下一秒,数只猩红之手探入熊熊篝火中,攥着数不清的炭火飞到土丘上空,硬生生的将炭火按进了泥土里。
轰然一声,Zard扛不住这高温,主动从地底跳了出来,浑身上下多达十余处烧伤。
Zard不怕物理攻击,可火焰却天生克制着他的能力。
他惨兮兮的回头忘了一眼送走涟心的方向,却见涟心竟狂奔而回。
Zard回头看向中羽,却见他身后豁然抬起一面砂土之墙,将他与涟心完全隔绝开来。
大地开始颤抖,原本被涟族人夯实的泥土,开始松动成沙。
中羽来了兴趣:“要突破到更高的境界了吗,可你这不是晋升啊,而是在透支。等透支之后……命可就没有了。而且,你有没有想过若是我死了,小羽不一样会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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