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岐不置可否,燕靖予心里却不是滋味。
“烨王现在已经很惨了,荣泽要是被戴上这样一勇胜伯府问罪了。”
她语气里的痛快与欢喜几乎没藏住,出来就挽雍王的胳膊,被雍王不动声色的躲开了,雍王妃这才发现跟在后面的燕靖予,不由得尴尬。
“王妃。”燕靖予客客气气的作揖,跟着雍王进去。
燕忱白强撑着爬起来:“父王。”
“好好歇着吧。”雍王让他躺回去,揽袍坐在床边:“可好些了?”
燕忱白脸色苍白气色虚弱:“好多了。”
“太医来瞧过,说是伤口太多,都把底子伤着了。“雍王妃抹着眼泪哭哭啼啼:“这一次,一定要好好养才行。”
雍王很烦她哭:“从军之人,谁不是满身伤痕?我与靖予身上也不少。”
他说的是实话,但燕忱白听着就是不怎么舒服,有种雍王在暗示自己矫情的感觉。
燕靖予忙把手里的东西放下:“兄长,这是大伯让带回来的,让你仔细调养,皮肉伤到无所谓,重要的是伤了底子。”
“若不是真的吃了苦头,谁会伤到底子?”雍王妃意有所指的接话:“皮外伤多些,也要不了命。”
雍王有些听不下去了,满是不耐烦的看了她一眼。
“父王。”燕忱白赶紧问道:“嬴家小姑姑的伤势如何了?她受伤颇重,边关军医说极难痊愈。”
雍王暂时消气:“我瞧着活泼乱跳的,应当没什么大事,是吧靖予?”
“右手的伤一年半载好不了,其余的似乎没什么大碍。”燕靖予下意识的往雍王妃瞟了一眼,果然,这女人脸色难看的要死。
自己与嬴氏走得近,她可是要嫉妒死了。
雍王妃酸唧唧:“世子常去丞相府,知道的还真多。”
“那是当然。”燕靖予勾起嘴角:“我与嬴家小姑姑也算是过命的交情了。”
雍王妃更酸了:她儿子就没有这样过命的交情。
燕忱白微微垂着眼,无端失落起来,雍王替他拉了一下被子,还把他小小的惊了一把。
“你们都出去吧,我与忱白单独说说话。”他发话了,雍王妃也不敢多留,应了声出去,燕靖予也告退,还把门拉了过来。
屋里只剩下父子二人,雍王还是踌躇了一阵才开口:“这次因为赵志雄的事,烨王被顺藤摸瓜伤了元气,荣泽的事更是牵连了勇胜伯府。”
“大伯没有细查吗?”燕忱白依旧垂着眼,问的意味不明。
雍王盯着他:“太子求成,不曾细查,已经派人传旨问罪荣泽了,你与为父老实说,荣泽是不是真的罪该万死?”
“他违抗军令,按律必死。”燕忱白几乎没有勇气去看雍王的表情。
雍王脸色略微心痛,宽大的手掌盖在他头上:“身在皇家,都有迫不得已的时候,但万不能变得不择手段才是,即便是对付政敌,也要堂堂正正,如此才能问心无愧,德服众人。”
“...是。”燕忱白越发心虚,身体都僵硬了起来。
雍王站起来:“好好休息吧。”
他出去了,燕忱白才惊觉自己身上敷了一层冷汗,他松了口气,心思被戳穿的慌张与羞耻感让他不停的发抖,以至于一整晚都不曾睡好。
抄家问罪这么久,所有的案子都有了定论,包括安国公卖官一事,也重查了一遍,夏家所有人都难逃罪责,全部收监问罪。
至于夏紫懿,嬴黎和苕云一块去求了老皇帝。
夏紫懿本身就不是什么重要人物,说来也是被人利用,老皇帝并不在意她的生死,太子自然也不好多说。
送她离开那天,苕云被太子良娣和杨皇后轮番拒绝,最后求到老皇帝跟前才被放出来,一路赶来,到城门口才遇上。
她们轮番谢了嬴黎的恩,但最后夏紫懿还是决定去山里做姑子。
家族败落,她又失了清白之身,走了一遭凉州,算是看透了人情冷暖,对红尘再无念想,若非还想着替父母扫墓祭拜,也绝对活不下去了。
苕云劝她也无用,最后,只能又去求了老皇帝,准许夏紫懿去皇寺和夏氏作伴,老皇帝也准了。
他从未为难过苕云这个长孙女,以前是,如今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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