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下……什么?
林三酒愣愣地盯着手中的报纸,半晌回不过神。
“不会是我想的那样吧?”她浑身无力,一下跌坐在座位上,轻轻地自言自语。“刚才难道不是这辆列车从那群师生手中保护了我吗?”
不过她也不敢肯定——毕竟这个世界太诡异了,她连它是个什么样的末日世界也不能肯定。
“这个世界的名字我好像不知什么时候听说过……”林三酒皱起眉头,想了半天也想起来到底在哪儿听过。“到底是什么意思……?”
四周自然静静地没有人回应她。
原来以前能够跟人说上几句话的感觉,是这么幸福的……
她叫了几遍,硬是把意老师从潜意识深处叫了出来;二人商量了几句,却还是没有一点头绪——反而在意老师重新消失以后,四周却被衬得更加幽寂了,仿佛一片再也不会有任何回音的死海。
孤独感又一次包裹住了她。
自从进化以来,尤其是经历了与女娲、“新人”等一系列事情以后,林三酒很少再心绪激动——特别是在遇上兔子一行人以前的那几天,有几次连她自己都觉得自己冷静得不像正常人。
然而现在,她却鲜有地烦躁起来。
曾出现过的奇异冷静感,这段时间消失得无影无踪;但林三酒却怀念起它来了——如果能冷静下来,不再像现在这么神经质的话,或许她早就想出了应对的办法。
座位上裂开的绿皮子硌得难受。
车厢里很静,很空旷——但却像是一个人刻意屏住呼吸,所以才这么安静似的。
除了她,的确没有人了。
林三酒隐隐地觉得瘆得慌,又因为报纸上的几个大字而心烦意乱,干脆把报纸来回翻看了一遍,抖得哗哗响,好像想给这辆列车里添点儿人气似的。
刚才吓了她一跳的大人头,是一个什么“暗学家”——显然是这个世界专有的词汇。
林三酒为了平复自己的心情,强迫性地忽略掉那一行大字,看起了这篇报道。
好在这份报纸用的也是中文。虽然有些词汇、字句对她来说很陌生,但大意她也明白了个七七八八——原来头像属于一个叫做乐本的“暗学家”,原本一直以来在国际上享有盛誉,直到前几年他发表了一个学说,几乎震惊了全世界。他举足轻重的地位,立即就使人类进入了一个人心惶惶的时代。
然而几年过去了,乐本的理论并没有成真,人们依然过着与以往毫无二致的生活;越来越多的同行也站出来对他的学说做出质疑、攻歼,这个曾经是世上最知名的科学家之一,在国际上终于成了一个笑话。有一些暴徒砸烂了他所在的大学研究院大门和停在停车场里的车子,而研究院也给他开出了一个没有尽头的假期。当初四十余岁的乐本,在时隔多年再次出现在电视上时,已经是一个有些癫狂、激动又极端的白发老头儿形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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