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当面说吧,”他赶紧拦在林三酒之前,冲通讯器里喊了一声,“这种通讯器也是以信号交换为基础的,有信号,就可能会被拦截——虽然这种信号非常罕见,我觉得我们世界里的人应该没有见过,但是还是小心一点比较好嘛。”
他如今是信号方面的专家,林三酒自然从善如流。借助火箭发射传讯这个计划,重要性是致命的,绝不能漏出一丁点风声、冒任何一点险。
她想了想,在最后收电话之前,对河欢说:“如果那张白名单保存在内部网路上的话,那么我们或许有办法帮到你。你先耐心等吧。”
按照韩岁平的想法,在这一天夜里,二人悄悄地离开了工厂。
出门前他花了半个钟头,终于成功地将右手收起来了一次,总算看着又像个人了。二人趁着夜色离开了工厂区之后,林三酒弄开了路边一部运输小货车的门;在半夜吱哇吱哇的报警声里,她示意韩岁平赶紧上车,又小声问道:“你确定没事吗?”
“没事,”韩岁平爬进来,说:“这种是公家的车,不会有人那么上心地看着。再说了,你叫救命都可能没人管,何况汽车报警?”
描述早就说过了,林三酒也感到【皮格马利翁项圈】开始发起了热,往表盘上望了一眼,小货车顿时就被启动了,报警声停了。把【皮格马利翁项圈】用在偷车上,未免有点大材小用;她一边暗自希望接下来24小时不要出什么大事,一边问道:“叫救命都不管,那得叫什么?”
“喊失火。”韩岁平说,咚一下关上了门。
他坐在驾驶座位上,闭上了眼睛。林三酒想象不到他现在正沉浸在一种什么样的状态里,她偶尔一瞥时,总觉得韩岁平似乎就要化散成千千万万的光点、融入宇宙一般——不是他的身体正在分崩离析,而是他身上散发出的能量,好像与天地间无数放射波一起合鸣了。
“前面右拐,”他仍旧闭着眼睛,只轻声指路道:“往西走。”
地下光纤的信号,此时可能正如河流一样,从韩岁平的意识中高速流动、汇聚、分散……二人不能直接挖出光纤,因为讯号是在载体之中输送的,载体断了,讯号也就断了;韩岁平必须顺着讯号流动方向,找到通信网络的交接站,才能想办法进行他的试验。
一千多万人的城市,光纤讯号覆盖的区域却很小,从地图上看,仅有巴掌那么大一块地方。在这个区域里转了几圈之后,当小货车开过一片大院时,他冷不丁叫了起来:“这里,这里!”
林三酒急忙一打方向盘,踩下刹车,将车靠在了路边。
夜色下,是一片轮廓模糊的高墙大院,远远坐落在一大片花坛后方。人行道上路灯的光芒够不着它;隐约间只能看清这是一个戒备森严的大院,铁闸门紧紧封住了整个出入口。在长达三四米的铁闸门外,还设了一个警卫亭,夜里也依旧亮着灯光,里头正坐着一个值班门卫。
“所有的讯号都流向这里了,又从这里流向了四面八方。”韩岁平伸长脖子,望着大院说,“就在后方……地下,我能感觉到。”
林三酒盯着那门口警卫亭几秒,冲他一点头。她没有将车子熄火,二人一起推开门,踏入了外面被路灯映得昏黄的夜色里。这附近的绿化做得尤其好,马路上一排大树的树冠,正沉沉厚厚地压在头顶上,遮住了星光,倒是方便了他们的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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