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其中没有关海连的档案,更加进一步证实了河欢的发现。
“那就这么定了,”林三酒一拍手,说:“我和丸青戈他们也联系好了,再等一个下午,不论能不能拿到肾上腺素半成品,今晚就要赶回来。到时我们再具体分配一下任务,讨论行动细节。”
韩岁平立了大功,又累了一个晚上,自己回工厂内部一张简陋的搭床上去睡觉了。他毕竟不久之前还是一个普通人,突然到了可以离开这个世界的关头,难免茫然若失;别的不提,光是想到如何回家与父母道别,就足以叫他神思不属了——充作床的破桌子,在他翻来覆去之下吱嘎作响,连外头的两个人也听得到。
“我也该去找一个新的落脚点了,”林三酒在临走之前,对河欢说道:“关海连肯定已经把这个位置报了上去,尽管我不知道为什么他们没有动静,但在火箭计划成功之前,我们绝不能有一点闪失。”
“好,那我也分头出去找找。”河欢说,“下午五点半我们回这里聚头。”
在召集到同伴之后,林三酒好像还是头一次单独出门。她戴上了帽子眼镜,打车在市郊附近转了几圈——多亏她复制出来的钞票,他们一行人的日常花费才有了着落;只是一旦车费接近了一百块钱,她就得下车重新打车了。
这样来回折腾了几次,她在市郊区域里仍旧一无所获。到了下午一点时,她抱着碰碰运气的心态,进了市中心。
可是寸土寸金的地方,怎么会有空地呢?
林三酒在街上走着走着,不知不觉之间一抬头,发现自己竟然走到了刚刚传送来时的那个商场附近。她如今看起来,比刚传送来的那一天自然正常多了,许多社会常识也都慢慢回归了脑海;犹豫了几秒,她还是走进商场,找到吴伦工作的那一个化妆品专柜,询问了一下对方的下落。
吴伦的组长,一个姓涂的女性,闻言叹了口气。
“你是她的朋友都不知道吗?这就让我更担心了啊……她离职了,而且走得很突然,前一天晚上发了消息,第二天人就不来了。”涂组长似乎是真关心吴伦,甚至没有抱怨她突然离职带来的麻烦。“这可不像她,她一向很负责任的,这次连没结的薪水都没来领……啊,你问去了哪儿啊,好像说是回老家了吧。她跟我说过一次老家在哪,但是我也不记得了。”
林三酒沉默一会儿,道了谢,转身离开了化妆品柜台。
或许是她心中有事压着的缘故,等她回过神来的时候,她发现自己不自觉地重复了那一天晚上她曾经走过的路:从商场一侧出去之后,顺着一条马路往前,她又一次来到了同一家中介门口。
说来也巧,被她给吓过一次的那个年轻中介,此刻正好站在路边玩手机抽烟。林三酒考虑了几秒,觉得中介手里的物业肯定谈不上避人耳目,于是目不斜视地走了过去;没想到那中介正好一抬头,目光刚落在她身上,就不由自主地惊叫了一声,烟都掉了。
“你怎么了?”中介办公室里传来了一个同事的声音。
林三酒能感觉到,那男中介的目光惊疑不定地在自己身上转了几圈,终于在她走过去之后,踩灭烟头,一闪身进了屋。
她走出去几步之后,回身一拐,站在了中介门口——屋里,那男中介正喃喃地说:“刚才过去一个女的,吓我一跳,我还以为又遇上那天的那个女疯子了呢。”
“哦?”他的同事来了兴趣,“刚才戴帽子的那个吗?很少有女人那么高啊,说不定真是同一个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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