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显往返不过耗时两个时辰,檀生盘膝坐在蒲团上作世外高人状。
赵显来时带来应天府尹及一骑轻骑,来人迅速封锁绛河沿岸,疏散围观群众,再将拉开警戒,摆出一副生人勿进的架势。
应天府尹一见摞在地上的金元宝,眼睛都直了。
檀生掸了掸衣袖,风轻云淡地站起来,“大人,河里还有,请大人尽力打捞,只有将河中这艘大船打捞完成后,这片水域才能真正算作平静了。”
“这…这都是姑娘您算出来的?”应天府尹结结巴巴。
檀生事了拂衣去,深藏身与名。
只留下了一个茕茕孑立的背影。
应天府尹瞠目结舌,再看赵显便多了几分郑重和恭敬,“赵大人的这位侄女前途无量,前途无量啊!”
他当然知道檀生前途无量。
看九清道长受皇帝推崇的那样子,便可知一二!
檀生前途无量,不就是他前途无量?
赵显躬手忙道,“哪里哪里,都是雕虫小技罢了!”
应天府尹退让避开赵显的作揖,目光从地上的金元宝上一扫而过,靠近了赵显,“这事儿,还得上报圣上,这可是大好事。圣上一定高兴,圣上一高兴…”应天府尹笑起来,朝赵显做了个礼,“提前恭贺赵大人了!”
应天府尹是什么官儿?
宰相门前七品官。
应天府尹是经手直隶政务及治安的最高官员,是皇帝门前的官儿,品阶虽还是个三品官,可论实权,也离入阁拜相不遥远了。
赵显喜在心头,面上更是客气了三分。
回到赵宅已近深夜,赵老夫人早有耳闻,欢天喜地地备下一大桌佳筵,檀生动了几下筷子就面无表情地放下银筷,唤过谷穗,“去,取三两银子给厨房拿去,这么大桌菜怎么着也不便宜。”
赵显一个四品官,也就五十五两的月例银子。
还得还黑市里利滚利欠下的几百两银子外债。
檀生语重心长地看着赵老夫人,“咱们家今时不同往日,若是祖母想置办物件儿、摆筵,顶好提前告知阿俏一声,阿俏也好提早放银子出来不是?难不成咱们家是吃了这一顿,就不吃下一顿了?”
赵老夫人一张老脸顿时唰红。
是了...
赵檀生手里攥着赵家的银子!
不对,如今的赵檀生手里还攥着赵家的面子和里子!
若没有她,那绛河这事儿能把阿显给磨死!
可...置办一桌菜、购置几匹布这等小事都要通过赵檀生...那这个家还是交给赵檀生当好了!
赵老夫人脸上红一阵白一阵。
檀生擦了擦嘴角,表情淡淡地起身福礼而离。
走在游廊中,檀生心中在咆哮。
有钱...
真的太爽了!!!
特别是当只有你有钱,别人都没钱的时候,更爽啊!
钱真是个好东西。
檀生点点头,回到院子里就决定用这好东西犒赏白天出了力的壮汉小哥哥们。
檀生如一开始所说,一人一根小金鱼儿。
檀生在内院,胡七八进不来,只有托谷穗带话。
“他说,今儿他太怂了,上愧对祖宗父辈,下愧对姑娘厚爱,只有怀揣小金鱼儿入梦在梦里给姑娘磕头谢罪。”谷穗记住这么长串话不容易,必定是那胡七八哭嚎了不晓得几嗓子才让谷穗记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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