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哟,好尴尬呢...
许仪之心裂成八块,脸上却面无表情。
檀生冷静地抬头看许仪之,许仪之冷静地低头看檀生。
二人以诡异且平静的姿态相互对视。
场面实在太尴尬了。
雅间风过烛闪,官妈妈鬓发被风吹得贴在脸上,她丝毫不敢动手捞,只能目光幽怨地向谷穗望去,“妈了个巴子,你为啥不锁门呀?”
“妈了个巴子,我怎么知道有人来呀!”谷穗僵得像根木头,亦用眼神回之。
官妈妈默默把头回转过来。
这下好了,优质金龟婿飞走了——哪个男人会娶个一言不合就砍人小叽叽的姑娘!
风呼啸而过,檀生手一打滑。
“哎哟!”
长春老道的高呼长唤打破了一室静谧。
檀生下意识垂眸去看,却突然被一双手隔空蒙住眼睛。
“别看”,许仪之轻声附耳道,一手蒙眼,一手将檀生拉起,侧身透过门缝,言简意赅吩咐侍从许百,“封了酒馆,把客人请走,掌柜的店小二一人一百两,告诉他们若透漏半个字,他们从今以后也不用出现在南昌城里了。”
许百高声应是,透过门缝眼尖看见自家公子哥旁边立着一抹天青色,娉娉婷婷的身影。
嗷嗷嗷!
房里是个姑娘!
他铁定要告诉翁大郎!
嗷嗷嗷!
有赏钱!
嗷嗷嗷!
还不少!
许仪之眼神一斜,许百瞬时收起裂开的嘴角“蹬蹬蹬”跑下楼。
那长春老道还在长呼高叹,许仪之目光下瞥,终于拿下了挡在檀生眼前的手,反手给檀生端了张小兀凳,示意小姑娘坐着。
“嘴巴给我闭紧点,你命根子暂时尚好。”许仪之声音毫无波澜,一边开口一边三步并两步走到长春老道跟前,拽起那老道的左胳膊猛地向上一提再瞬时猛往下拽!
“啊!啊!”
一提一拽,两声惨叫!
长春老道吊着左胳膊,脸色惨白直冒虚汗,痛得他醉意全消,赶忙低头看裤裆,还好还好!小兄弟尚在!长春道长心往下落,忍痛抬头,见一靛蓝杭绸长衫加身,绿水玉珏悬腰,肤白眉长的贵公子面无表情地站在他眼前。
一张冷漠脸,和赵家那小贱人他妈的简直如出一辙!
妈的!
他今天是犯了太岁吧?
前有大家闺秀剁人叽叽,后有翩翩公子卸人胳膊!
什么世道!
什么世道啊!
还给不给江湖骗子活路了!
许仪之双手抱胸,站在檀生身边,看长春老道眼神飘忽不定,语气往下一沉,“你信不信,我把你眼睛给剜出来。”
“信!信!信!”长春道长诚惶诚恐收回目光。
南昌府有名的纨绔,他都知道。
这下手狠辣的纨绔,他还是第一回见。
商贾之家可用不起这一身衣料!
这是贡品!
是承到皇帝老儿跟前的东西!
这公子哥儿可不是一般的纨绔,那姑娘家不敢下手,不代表这公子哥不敢动手啊!
弄死他一个云游老道就像碾死一只蚂蚁!
长春老道摸爬滚打数十载,看得一眼好风向,悬着左胳膊赶紧跪爬到檀生,涕泗横流,“小老儿刚才遭猪油蒙了心,出言不逊!该死!该死!只求大姑娘还念着小老儿的用处,饶了小老儿一命罢!”
“我没事也不要你命。”檀生语气很淡,“我刚才问你的话,可还记得?”
“记得记得!”长春老道坑蒙拐骗一辈子也没这么惨过,肿了张猪头脸,悬了只掉胳膊,胯下...湿乎乎的…一身尿骚味,张嘴就道,“四月初四!广阳白氏!我做这人法事做了快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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