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芳手中实力比起鞑子还是太弱了一些。
只是退去。
不过,这一战就是鞑子南下的终局了。
经此一战,俺答清点人数,此番入关则损万骑上下,对鞑子来说已经伤筋动骨了。更重要的是,联系的失败动摇了俺答的地位,俺答不得不花更多的时间在内部之中。
而周尚文也算是用尽浑身解数了。
毕竟大明与鞑子相比,大明强。但是鞑子与大同镇相比,强得是鞑子。
周尚文战前辛辛苦苦攒下来的骑兵,这一战折算五六千骑之多,对大同镇来说,也是压力很大,甚至最大压力不是人,毕竟大同民风尚武,甚至可以说全民皆兵,几乎是一个成年男子,拉出来就会一些军事技能。
毕竟在大同的民户,大多都是迁过来的,祖上都是军户,即便不是,也在军中讨过生活。所以,不敢说拉一个大同人都是精兵,但是稍稍训练却是合格的兵员。
最大的问题是马。
大同镇折损的战马数量,要比人多一倍。但是这战马的补充,可就没有那么容易了。
战马的折损,还是周尚文要面对诸多事情的一项。关于战事的善后有太多太多事情要处理了。
都需要周尚文去那些文官太监们力争,尽可能保障将士们的权力。
有时候,真是打得好,不如报捷文书写得好。
且不提周尚文与大同巡抚,镇守太监之中,勾心斗角,恩怨情仇。单单说此刻的拒羌堡之中,伤员遍地。
此刻李时珍带着来自湖广的师兄师弟们,还有军中选出来的学徒们,正在忙碌之中。
可以说,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
在惠民医院之中也是如此,惠民医院的郎中分为两支,一支是薛已门下,一支是李家门下的。总体上来说,薛已门下大占上风。这倒不是薛已自己有什么想法。薛已一心扑在医学之上,根本没有想那么多蝇营狗苟的事情。奈何,薛已的弟子不这么想。
虽然有周梦臣在。还有周梦臣与李云珍的关系,薛门弟子对这些来自湖广的乡巴佬们,不会做得多过分。但是一些区别对待,也是很明显的。这些湖广来的李家弟子自然去找李时珍出头。
毕竟李时珍医术精进特别快,在年轻一辈之中,几乎无出其右。薛家之下,也就一个薛九针,能与李时珍争一时之短长。不过薛九针而今在曾铣军中。不在京师。
李时珍在诏狱之中走了一圈,对官家厌恶之极,如果没有周梦臣的劝说,以及新医术的诱惑,他根本不想在北京待下去。哪里受得了这个气。
再加上薛九针医术发展很快,在大医精诚之上,发表好些文章。开创出不少手术。而薛九针之所以有这么大的进步,就是因为在边关,几乎每日都有受伤,而且对于鞑子尸体怎么处理?将士们丝毫不在乎。
甚至有大胆的将士,在薛九针解剖的时候,还在一边指指点点,讨论从什么地方下刀,杀人更有效率。
因为薛九针在当地救了很多人,当薛九针没有尸源了,有将领就带着家丁去塞外兜一圈回来就有了。哪里像在北京。死囚的数量也是相当有限的,而且不能大张旗鼓的搞。
想要解剖练手,很难的。
有这样的资源堆积,薛九针医术不进步才怪。
于是,在周梦臣搭上周尚文的线之后,李时珍很快就带着湖广一批师兄弟来到了大同镇,毕竟李时珍也学了刘天和的医术,虽然没有定下师徒名分,但是却有师徒之实。再加上李时珍的医术已经摔打出来了。救死扶伤,让全军上下,都非常尊重李时珍。薛九针在曾铣军中待遇,李时珍在大同军中,只多不少。李时珍自然觉得如鱼得水,不想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