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禹锡道,“乐天兄,那圣人那边,会怎样?”
“我怎么知道?”白乐天看了看左右,“别提圣人行不行,你们俩想死,我还不想死呢!我是圣人身侧的起居郎,实不相瞒,我已经快三个月没见到圣人了!”
刘禹锡迟疑道,“三个月没见到圣人了?”
白乐天道,“别乱想,我,我只是没去当差。”
元稹道,“你不去当差,你天天干嘛呢?”
白乐天道,“练剑,写诗,煮鹅,给小娘画画!我忙得很,哪儿有时间去当差!”
元稹,刘禹锡都闭嘴了,白乐天的想法果然不是一般人能想象的。
说到这里,白乐天看了看周围,低声道,“两位,长安米贵,居大不易,你们要是方便的话,给我挪个百八十两银子,应应急……”
元稹下意识的道,“乐天兄,君子之交淡如水。”
白乐天看向了刘禹锡。
刘禹锡脸色冰冷,“乐天兄,请自重。”
白乐天脸色有点发烫,“我真的,这一次最后借钱了!而且这一次借钱,我一定还。”
元稹看着窗外,目不斜视,“乐天兄,别开这种玩笑了,上次你借钱的时候也是这么说的,结果借了三百两银子,现在都没还。”
白乐天道,“那是个意外,谁知道那小娘是个卖茶的,我被骗了!这次绝对不是拿钱去给小娘子,这次我是借来当路费,我要出远门。”
刘禹锡笑呵呵道,“上次你说你遇到了红颜知己,这次说你要出远门,下次是不是要编一个青马竹马了?”
白乐天看着俩老朋友油盐不进的模样,气恼道,“我是认真的!给个路费,我现在去洪州!三个月后,欠你们的银两一并还了,行不行?”
听闻去洪州,刘禹锡和元稹好奇的看着白乐天,“此言当真?”
“当真!”白乐天道,“你们也是知道的,本人对于诗仙李太白那是相当敬仰,我一生梦想就是去广陵城定居,可是之前的时候广陵城聊无感觉,就没想去,现在状元郎陈光蕊在那洪州这么折腾,我必须去广陵走一遭,看看李太白留下的剑气,看看那陈状元的灭佛壮举!不虚此生啊!”
“到了那,我就毛遂自荐给陈光蕊!”
“以我上届文状元的同窗及弟之谊,白某定是前途无量,比在长安当一个起居郎有出息多了!”
“每个人借给我三百两!三个月后,定还!”
二人看着白乐天真诚的眼神,终于还是妥协了。
白乐天虽然混蛋,可是说话还是很算数的,他说远行,一定会远行。
白乐天数了数手里的银票,抱拳道,“事不宜迟,白乐天就此道别,两位兄台,后会有期!”
刘禹锡和元稹齐齐作揖。
白乐天下了楼,朝外而去,很快没了踪迹。
元稹低声,“你说,乐天兄会不会饿死?”
“应该不会。”刘禹锡道,“他的女人缘比他的文才还好三分,大不了吃软饭,饿死倒不至于。”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女声,“何小姐光临,何小姐,白乐天就在楼上!刘居士,元居士也在楼上。”
楼下传来女孩轻柔笑声,“白兄,你欠了我的三千两白银什么时候还?刘禹锡,元稹,你们俩要不要考虑给白乐天还债?”
刘禹锡和元稹对视一眼,纵深一跃,跳下三层高的茶楼,朝外狂奔而去!
不得不说,大唐文人都是各个能肩膀跑马,提剑砍一条街的汉子,眨眼功夫就没了影子。
只剩下何小姐咆哮道,“白乐天,刘禹锡,元稹!你们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