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况他的马……跑的不快。
虽然这已算是战马了。
平日也有人照顾。
可平日里骑乘的时候不多,就是一个空架子,而这梁正海的马术,也是有限得很,一下子就急促促的踹着马腹冲刺,结果战马吃痛,狠狠跑了几下,就吃不消了。
而后头的轻骑……却已越来越近了。
偶尔传出几声枪响,梁正海便见身边的家丁接二连三的倒下。
他已吓得面如土色,口里大呼:“贼子凶顽……啊呵呵……”
座下的马听到了枪声,受惊之下,一下子将他摔下了马。
梁正海哭了。
等到几个骑兵围上来,他狼狈地爬起来,顾不上身上摔的伤,口里忙道:“鄙人忝为苏州左卫指挥,今义师来此境,鄙人守土有责,非要为难义师,实职责所在也。恳请义师爷爷们见谅!”
“今日鄙人战败,惭愧之至,山穷水尽之时,如梦初醒,只好为了常熟县上下百姓,情愿甘为义师爷爷们效力,敢问诸位爷爷,是哪一支义师?鄙人久闻闯王大名……”
马上的人,这时有人道:“好啊,不但抗拒我等,还想投了流寇!”
梁正海:“……”
“拿下!”
梁正海:“……”
有人将梁正海直接拎起,毫不客气地绑结实了。
梁正海便大叫着道:“我也可以做忠臣的,敢问可是南京守备的人马吗?”
可惜没人理他。
直到后队又有浩浩荡荡的人马来了。
梁正海被押到了天启皇帝的面前。
天启皇帝风尘仆仆,身上的大衣已满是灰尘。
马不停蹄的赶路,大概也是累了,他脾气有些不好,听了汇报,直接一鞭子便先抽下去,骂道:“狗东西,酒囊饭袋不说,竟还想做贼?”
梁正海啊呀一声,疼的在地上翻滚,口里道:“形势所迫,情非得已。”
天启皇帝上去又要踹他,梁正海便嚎啕大哭道:“饶命啊!”
天启皇帝真不知该哭还是该笑了。
高兴的是……大军的进展之所以能够如此顺利,还真多亏了梁正海这些废物。
想哭的是……敢情这些狗东西……骗了他这个皇帝这么多年的钱粮,结果如此不堪一击不说,而且还毫无一点节操。
天启皇帝倒是理智,顾不得生气,便道:“此去南京,沿途还有什么兵马?”
“只有孝陵卫军镇乃必经之路,其余地方……虽有兵马……不过……不过……”
天启皇帝道:“那军镇之中有多少人?”
“这个……不知……”梁正海道:“不过这军镇城墙极高,历经了数次修复,乃是南京城的门户,早就驻扎了大军,防卫森严……”
天启皇帝继续问:“所谓的大军,可是你这苏州卫一般吗?”
“不……不一样的……”这梁正海感觉这话问的很有内涵,倒是老实地道:“我等是屯田卫,平日里都只是耕田的。那里是南京的禁卫,还有不少招募的人马,一个可以顶咱们十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