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哎,小幺啊,等等……”
“喂,闺女,咱欠王老板的十万块钱……”
死攥着肩包带,占色头也不回。
她不是逆来顺受的人,却没法儿去改变现状。
继父,病母,幼妹……还有,老妈的爱情。她自嘲地笑了。一个人若没有本事去改变自己的境况,那么就只剩下一个选择——眼不见,心不烦。
拎着包,走向雨夜里的公交站台,她的头很痛。
找一个能充数的男朋友容易,可要找十万块大洋还给别人,对于刚参加工作不到两个月的她来说,却比登天还难。
十万块!
上哪找去?
当晚。
杜晓仁值班。
她是占色的大学同学。
在占色读研的时候,杜晓仁就在少教所里做文化辅导员了。
而现在,占色在这儿做了心理辅导员,俩人又成了同事。
两个姑娘都是外地人,平时关系挺不错。这会儿在宿舍里掰扯着各自的家事儿,都有一肚子的苦水儿倒。说来说去,还是‘钱’字作怪。不过,杜晓仁盯着她手腕上的十八子,还是满脸羡慕,“色妞,既然你缺钱……诺,卖了它不就有钱了?”
扬一下手腕,占色又打量了一下它,一脸打蔫儿。
“又不是自个儿的东西,拿去卖多招人膈应?再说了,也不知道它能值几个钱。”
“膈应啥?你宝贵的第一次都给他了……”
“去去去!闭上鸟嘴啊。”占色没好气地瞪她。
不料,那姑娘凑得更近了,“色妞,来,谈一下破处的感受?”
“我勒个去!”她好笑地扑过去,捏住杜晓仁咧大的嘴巴,一点不含糊的回击,“少瞎扯啊!掌嘴30,赏一丈红!”
“扯吧你,谁信啊?那酷男的声音喘得真特么性感,我听得都差点儿高了……哎色妞儿啊,我真的特想知道,像他那种秒杀女人的三高三大钻石王老五,那家伙真的……大么?”
三高大三的帅酷男人!?
三高:个子高,眼光高,智商高。
三大:财大,势大,家伙大。
呵,世上真有那种型男,身上不得贴金边儿镶钻石呀?
翻了一个大白眼儿,占色好笑地嗤之。
“眼下泪痣轻颤,眼波带水儿。妞儿,你发春了!”
“占色,老毛病犯了?说好了不分析我的!讨厌,被你看穿了……搞得我心理障碍。”
愁着自家那点破事儿,占色脑子拐了几道弯儿,有气无力地摆手禁谈了。
“行,别闹了!杜晓仁同学,快要面试了,咱得赶紧准备准备。”
“你说说你,啧!被一个那么极品的男人给上了,还能若无其事地专心看书?占色,艾服了油了。”
占色随意地笑笑,不再辩白。
“色妞啊,丫真以为笔试考了第一,就一定能上去?傻了吧你。笔试第一被黑下去的人还少么?”
看着杜晓仁一脸仇视社会的表情,占色沉默了。
之前,她俩一起参加了公务员考试,也一起进入了面试名单。
对于出身寒微的女人来说,考公务员是唯一一个能够直达天庭的途径了。只不过,占色考它是为了更好的养家糊口。而杜晓仁却认为,在一个牌子掉下来能砸死九个官员的京都城,要想嫁一个有钱的男人,要想进入上流的社会,公务员是最有可能的一个金碗饭儿。
人各有志。对于她的看法,占色不置可否。
未来的事儿,谁都预知不了。
“占色……”
“喂,占色!”
“占色,想什么呢?”
不知道啥时候飘开了的魂儿,被接了电话一直在眉飞色舞的杜晓仁给拉回到了现实。占色轻‘啊’了一下,捋了捋垂在额际的长发,又耷拉下了半张嘲讽脸,“杜晓仁,你捡钱了?兴奋个啥劲儿。”
“哈!色妞儿,咱俩的好事儿来了哦!”
半闭上眼睛,她拿过书来挡脸,“你又作啥孽了?”
“妞!有大人物要召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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