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占色,你不要怕啊。会没事儿。”
点了点头,占色睡在这儿了,还能怕什么?
只不过,她有点儿摸不着头脑罢了。
迟疑了一下,她想问权少皇和那个‘假占色’的事儿,可嗓子却又不太利索,说不出话来般,憋得有些难受,小脸儿一阵通红。
追命看着她,大概能猜测出来了她的想法。
“你嗓子不好,就别说话了。老大他没事儿的,他一切都知道。”
吁!
听了这句话,占色悬着心,腾地就落下去了。
刚才在演播厅发生的那事儿,差点儿没有让她撕裂了心肺。不过仔细一想,也确实是这个理儿。既然追命和冷血都在旁边儿了,自然是权少皇早有安排,那么她更不用为他担心了。
冷血替她输上了液体,又测了一次血压,眉头轻轻拧着。
“嫂子,那柜子里的药物,只有让你酸软和失声的作用,其它没有什么伤害。”
“冷血,占色多久能好?”赶在占色前面,追命看着冷血,问得恶狠狠的。
冷血扫她一眼,耷拉着眼皮儿,“三天。”
“喂喂喂……我说你啊,你什么医生?”追命听说三天,又急得直嚷嚷。
冷血神色怪异地盯着她,“左爱小姐,我是医生,不是神仙,没有学会呵口仙儿就治病的本事。要么你就相信我的专业知识,要么就……”
两个人抬上扛了,叉着腰,追命不服气的瞪他。
“要么我就怎么样,嗯?”
“要么……就要么吧。”
冷血收拾好了医药箱,没有再多说,就准备出去。
追命扁着嘴巴,冲他吐了吐舌头,呲牙裂嘴地叽歪。
“就知道你不敢惹我,哼。”
见到两个人的冤家样儿,占色嘴唇抽搐一下,心里直犯乐。有的时候,斗得越狠,其实才越是有爱。只不过,很多人自个儿察觉不出来罢了。
想到这儿,她笑呵呵地让追命扶着她坐起来靠在了床头上,又就着她的手喝了大半杯水,使劲儿润了润喉咙,觉得好像舒服了许多。
紧张地心情过去了,她脸上虽有点儿红,可脸色比刚才好看多了。
“追命……”
她的声音哑得有些难听。
追命侧过头来,皱眉:“怎么了?喂,你该不会想为他打抱不平吧?占色,你是不是也认为是我欺负他?艾哟,你要那么想,智商可就捉急了啊。我给你说,人人都说我欺负冷血,可你们谁知道,都是他在欺负我?”
占色再次抽了嘴角,却愣是没有办法笑出声儿来。
喉咙噎着了一般,咳了咳,没有再说话。
嘿嘿嘿地乐着,追命见她的状态好多了,仿佛也舒了一口气,闷声闷气地说,“占色,你说现在的整容技术怎么就那么好?那个女人竟然给整得和你一模一样……你说,奇不奇怪?”
整容?!
冲她咂了咂舌,占色出翻了翻白眼儿,感叹着,却又不好说话。
追命向来都是一个话痨的存在,占色不说话,刚才由着她一个人说,正是求之不得,“哈哈,不过只怕他们要失望了。我们老大多么的英明神武,他又怎么会认不出来自个儿老婆?靠,怎么想的。那些人的智商太捉急了。”
占色笑了笑,突然敛住了。
在追命这话的提醒下,她也突然回过了神儿来。
要害权少皇的那个人,难道真的是弱智么?当然不会。
可是,天底下,哪儿有认不出自个儿媳妇儿的男人?就算她的外型十足像,可人性格、行为、语言、过往也对不上啊?这是现实生活,并非穿越,不能动不动就说她失忆了吧?更不可能她在舞台上走一圈儿下来,就把过去的事儿都忘了,凭一张酷似的躯壳,她要怎么取信于权少皇?
这么一想,她越发觉得诡异了。
只怕,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这里面,究竟还有什么她不知道的事儿?
“占色,你在想什么呢?都不理我。哼!”见她不吭声儿,追命一个人说得没有劲儿,挑起了眉头。
占色摇了摇头,冲她笑笑,指了指自个儿的喉咙。
追命了解地感叹一下,又自顾自的说了起来,包括他们是怎么埋伏在工人文化宫,又是什么一路追随她,然后不用十分钟的时间,就搞掉了那个要绑架她的窝点。
ZMI的能力自然不容小窥。
可那个人,难道不觉得用一个假的女人来愚弄权少皇,有点儿弱智么?
脑子里纠缠着,占色一时恍然,琢磨不透。
冷血是男人,来看过几次,自然不方便多留。
而今天孙青去执行任务并没有回来,于是,追命姑娘便主动地承担了这个重任。一个人愉快地坐在床边儿,将这些天儿来积累的八卦料子,一股脑儿全塞给了发音不便的占色。
没有人给她抢话语权,她说得特别得劲儿。
配合着她,占色时不时笑着,点一点头。
可她的心里,总落下去,有点儿毛噌噌的不自在。
时间已经晚上十一点了,文艺汇演更是早就已经结束了……他为什么还没有回来?
液体已经输完了,在追命的叨叨声里,占色竖着的耳朵不时听着外面的动静儿。可一直都没有听到那熟悉的汽车声儿。
大概学心理学的关系,她比普通女人更为敏感,更加信相关定律。
所谓相关定律,就是说,这个世界上的每一件事情之间都有一定的联系,没有一件事情是完全独立的。
正如发生的这一系列事情,她觉得都不会是独立存在的。
又过了一会儿,就在她心绪不宁的时候,房门外终于响起了熟悉的脚步声。
知道是权少皇回来了,追命抢先一步,跑过去替他打开了房间。
“老大,你总算回来了——”
刚拉开门儿,她话还没有说完,就被眼前的男人吓了一大跳。
追命跟了权少皇两三年了,从来没有见过他这副见鬼的表情。
奇奇怪怪的!
一张欢快的小脸儿愣了愣,她忘记了让开门儿,而是迎着权少皇阴沉的眸子,小声儿发问,“老大,你怎么了?咦,你闯鬼了?怎么脸色这么难看?又青又白的,谁欠了你的钱没有还么?”
门口站着的高大男人,衬衣的扣子敞开着,露出了一片结实的古铜色壮实肌肤来。而他的额头上,还布满了一层细汗,看得出来他下车之后走得很急,可以说是跑着蹿上来的。
“让开!”
他在对追命说,声音有些哑,样子有点儿疲惫。
追命本来还想问两句儿,可见他那个样子,活生生又把话给咽下去了,回头冲占色摆了摆手,小丫头夹着尾巴就溜了。
看着他一步一步走近,占色眉头拧了起来。
鼻子太灵也是个大事儿,他的身上,带着一种不属于她的香味儿。
那种香味儿,应该是女人才会用的吧?
抿了抿唇,她看着他,目光露出一抹迷茫,却没有说话。
权少皇也看着她,仔细审视着,像是恨不得透过她的脑子般,也没有说话。
两个人,四目相对着,依了占色的聪明,自然能够领悟点儿道道来。这会儿男人对于她的态度,与她在上台表演魔术之前,完全是两回事儿了。不过短短的几个小时,还能有什么原因让他变成这模样儿?
理由很简单,她太聪明了。
她猜测,应该就是因为那个女人。
而且,并不是她长得像自己。而是她本来就是权少皇过去的那个她。
这么一联想,她就想起艾慕然曾经问过她那句话来。
她说,如果她回来了,你怎么办?
看来事情很明了,追命说的整容是完全不知内情吧?或者艾慕然也是知道这出调包计的,或者连杜晓仁,晏容她们也都知道……其实,这也许不叫调包,而是正主儿回归。她们今天晚上,都在等着看“大变活人”的魔术,等着看一出真假金枝的大互换。
而她占色自己,就像一个小丑儿,还表演得特欢畅。
这么想着,她的嘴唇掀了掀,朝他点了点头。
“愣着干嘛?有什么话就直说。我承受得住——”
权少皇目光一眯,突然低笑了一下,逼近了她,一双幽暗的眸底深如潭水。
“占小幺……”
喊了,却并不说话。
占色知道他在犹豫,凉凉开口,笑了,“你怎么支支吾吾的?身上的香水味儿都刺得死人……要不然去洗个澡再说吧?”
“宝贝儿——”一把将她拽入怀中,权少皇低吼:“爷想吻你!”
“嗯?”占色有点儿摸不着头脑。
“如果一会儿,你想起些什么不好的事儿。一定要冷静,先冷静……”
冷静?难道她不够冷静吗?
“权少皇——”占色正想询问,可她的话还没有机会说完,男人紧紧搂着她的腰,头往下一低,直接就封堵住了她的双唇。
占色身子微僵,想要挣开他的钳制,可男人双手像铁钳,越搂越紧。
“唔……”
占色摇着头,瞪大了眼睛,觉得这个男人简直是疯了。
是的,权少皇他真的疯了。
顾得上她的身体,也顾不得她想起了曾经的往事会发生什么情况,就像特别需要她的真实记忆来证明什么一般,猛地将她推在了床头上,一只手控制着她的后脑勺,狠狠地覆盖过去,就像一只凶残的野兽般,辗转地吸吮住了她诱人的唇瓣儿。
不再是蜻蜓点水,更不再是浅尝辄止,而且将他带着汗水和烟味儿的男人气息释然地灌入她的唇齿。一个极具侵略性的拥吻汹涌地席卷住了她的口腔,吻得她的痒气被夺人,几乎喘不过气儿来。
“唔……唔……”
“占小幺……占小幺……”
嘶哑低沉的声音里,他粗喘着,舔着她的耳垂。
大约怕她被吻得闷死,权少皇短暂地停顿了一下,急促地喘气着说完。又飞快地偏头过去,捉住了她甜美的小嘴儿,有力地舌头撬开了她,叼出她嫩粉的小舌来,与自己紧紧交缠。
占色的脑子懵了。
从一开始的大瞪着眼睛,她慢慢地闭上了眼。
一个盼了这么久的舌吻,不是她一直想要的么?
他在吻她,一直在吻,很深很深的吻,很缠绵很缠绵的吻。他隔着衣服的掌心热得如同一块儿烙铁,烫得她身上的肌肤直哆嗦,在他没有章法却强势的拥吻下,她越发不会呼吸了,身体几乎痉挛了起来。
可他却不放她,越缠越紧,那吻,越来越贪婪,一身钢硬铁骨的身子紧绷,死死地压在她的身上,吻得呻吟了起来,像一头受伤的野兽般凌虐。
“唔……”
占色被他的凶狠和霸道,弄得大脑真真儿缺氧。
丫吃错药了么?
她想不明白。可在这个无声的激吻里,权少皇却渐渐忘记了本来的目的,舌尖不停在她的口腔中辗转,那熟悉的甜美滋味儿,越发让他坚定了自己没错。
她就是他的占小幺……
她一定就是他的占小幺……
到底哪里出了状况,他一定会查出来的。
他越是没有想明白,就越是带着几乎执拗的强势去占领她的口腔,试图用这种赤裸裸的耳鬓厮磨和欢好,来发泄他心里极需安抚的情绪。
占色的脸,烧得烫极了。
在这头野兽的袭击里,她从一开始的疑惑到沉迷,再从沉迷到清醒,足足有三五分的时间。同时,也基本上理清了这个男人的情绪。
他在惶惑。
他在不安。
他在忐忑……
“权少皇……”
好不容易她透了一口气,拧紧了眉头,哑着嗓子。
“你到底怎么了……告诉我……”
“占小幺,你想不起来吗?”权少皇捧着她的脸儿,急切地问着她。
吕教授曾经非常清楚地告诉过他,占色曾经求她帮助,把她把关于他的记忆全部给封闭了起来。她很痛苦,她想忘掉那段记忆,忘记关于他,关于十三,关于一切一切与他有关的人和事。
一开始吕教授不同意,可是压不住她苦苦的哀求。这种事,她之前没有做过,可那会儿看着她难受的样子,觉得这也不失一种好办法。于是,她在深度催眠状态,封闭了占色关于他的那一段记忆。可事实上,催眠本身就不能做到让记忆永远遗忘,在特定的时间就会想起来。而吕教授,特地给她留下了一个解除负向记忆的命令——就是有一天他们两个人能够相爱的深情拥吻。
上一次,他被占色见到去中政大学,就是见吕教授,了解这个情况。
而现在为什么她还迷茫的看着自己,半点儿都没有想起来?
他慌了一下,难道是他吻得不够?
这么想着,他粗重地喘息着,再一次扣紧了她,深情地压了上去。
一触上她两片儿柔软,他的心在快速的跳动。
与她唇舌相依的感觉太好,让他忍不住呻吟了一下,长长地叹息。
他不会去相信任何人的话,不会去相信任何的理由,不会去相信任何眼睛看到的,或者耳朵听见的。甚至不用去相信什么摆在面前的证据。他只相信自己,相信这种无法用语言来描绘的心灵悸动。
抱着她的感觉,是不同的,是独一无二的。
就在刚才那个女人抱着他的时候,他之所以没有第一时间推开,就是想要试一试,她哭得那么伤心,他自己会不会有稍稍那么一点点心疼的感受。
可是很遗憾……
虽然她有着和占小幺一模一样的脸,一模一样的表情,可他却没有产生任何的情感。
那说明白什么?
他的身体记忆,才是最准确的。
正如此时此刻,他与她两唇相贴,那种灵魂与情感的交流几乎能让他疯狂。
激烈,火热,津沫相渡……一触上她,吻着她,与她交互,他就想要她,想与她合为一个。这种急切想要占有的感觉。除了他面前的这个女人,世界上不会再有另一个女人可以带给他。那是一种可以为之疯狂的体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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