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小十三的屋子,权少皇抱着占色走得很快。他本来就生得人高马大,宽肩长腿,迈开的步子自然也大,一路走一路‘嗖嗖’直灌冷风儿。
占色小心肝儿揪着,不知道他在急个什么名堂,只知道整个人落到他的怀里,就像落到了老虎肚子里,只觉得耳边生风,速度快得惊人,搞得像锦衣夜行似的。
折腾了这么一阵儿,天已经很晚了。
权少皇踢上门,一将她轻到屋里的大床上,脑袋就俯了下来,咂巴她的嘴儿。
“媳妇儿……”
男人语气里浓浓的眷恋,让占色稍微怔了下。
有那么想她么?
抿嘴偷乐着,她双手就缠到了他的腰间。
有时候,她能感觉得出来。面前这个外表强悍,冷酷血腥,杀伐果断的男人,其实与他儿子小十三有着许多的相似之处……脆弱、敏感、孤寂、依赖、缺少关怀,心理学上典型的受伤后遗症群体。
每个人,都不容易。
这么想着,她她凑近了男人,腻白的脸蛋儿贴了过去,与他的面颊紧挨在一起,态度亲昵地催促他。
“洗过没?快洗澡,早点睡了。”
“没。”
权少皇浅浅答着,语气里没有情绪表露。可他的人却抱着她死赖死赖的就不撒手。那感觉,就好像害怕放开她,人又没了一般,特别小孩儿心性。
身上压了一个大男人,占色半分都动弹不得。看着这个别扭的男人,感受着他灼烫的呼吸穿入了薄透的衣服,往脖子里游动,差点儿又痒又麻,又有点儿哭笑不得。
“四哥,你一直抱着我做什么?洗去呀?”
“占小幺……”男人眯了眯眼睛。
“嗯?”
占色小脸儿缩在他的肩膀上,与他紧贴在一处,狐疑地望了他许久,才听见他低沉沉地叹了一口气。
“老子好想你。”
占色一楞。
想就想呗!想她还说得这么强势。
心里哼哼着,她清了清嗓子,却也放柔了声音。
“嗯嗯,我也是,我也好想你。快去吧,你再不挪开,我快岔气儿了。”
不料,男人冷冷一哼,直拿黑脸对着她。
占色嘴角抽抽了!
其实这些日子,两个人天天都处在这所宅子里,并没有分别过。可是吧,白天儿权少皇要去部队,晚上等他回来了,小十三也已经回来了。只要小家伙一得闲,他就完全把占色给霸占完了,半点儿不让他老爸沾身,不说往常夫妻最喜欢的夜间活动了,就连打个秋风亲个嘴,在儿子的恶意阻止下,都很少有机会实行。
权四爷多恼啊!
至少在他看来,他们两口子算得上‘分离’了整整一周。
一周的时间在占色看起来,过得很快。可对于他来说,时间却走得比任何时候都要慢,度日如年。今儿晚上,他本来不想去抢人的人,可在儿子的挑衅下,他心脏都快要被灼穿了,再不把他女人给弄回来,他得疯掉不可。
在过去长达六年的时间里,他一个人待着虽然也难受,可仇恨在心,戒掉了,也就习惯了。但占小幺再回到身边,他的‘毒瘾’犯了,又不打算治疗,只能越来越上瘾,越陷越深了。尤其夜阑人静,没有他女人的时候,他再受不得那空虚了。
想到过去一周,或者说过去六年的憋屈,权四爷不仅不放,摁得更狠了,语气也颇为不善。
“想我?想我为什么不过来陪我?嗯?”
占色眉头微蹙,她压根儿就没想到,这男人竟然会别扭到这程度。多大点事儿啊?跟自家儿子计较!感叹着,她心里五味陈杂了片刻,一层浅浅的笑容,就慢慢地爬在了精致的脸蛋儿上。
“我这不是回来了?”
“是老子抢回来的吧?”
嘴角牵出一抹优美的弧线儿,占色一只小手撑在男人跳动极快的胸前,一只小手挂在他脖子上,眉眼间有着浓得化不开的情意,一脸的笑容,几乎飞扬了起来。
“喂,你要不要讲道理啊?我陪的可是你的儿子?”
“我儿子,不是你儿子?”权少皇哼哼着,下意识低头用温热的唇去吻她的,没有太多的目的性,单纯就为了与她亲昵而亲昵。头碰着头,唇触着唇,耳鬓厮磨之间,全是一种莫名的情怀。
占色转了转心思,笑着扳他的脑袋。
“你无不无聊,是我儿子……不是你儿子?怎么跟一个孩子吃醋?”
“你管老子?!”
“……行,我看出来了,脑残片儿又断货了吧?”
“占小幺,少他妈插科打诨!”权少皇警告般拍拍她的脸,“往后你都得听我的,不准再被那臭小子牵着鼻子走,否则,有你好看。”
这话说得……
说不上来是警告还是无奈,单单一句话里,包括的内容实在太多,占色一时半会儿也琢磨不明白,只知道依了这男人霸道起来不讲理的性子,她要在这时候去反抗他,那属于自动找虐行为,指定是讨不到好的。
小弧度点下头,她含含糊糊地轻“嗯”了一声儿。
“知道啦,霸王!”
权少皇眉峰展开,捋着她一缕头发在指头绕着,黑眸暗了暗,又笑着补充了一句意味深长的话来。
“不听话的姑娘,是没有棒棒糖吃的。”
“……”
占色斜眼睨他,“一周不见,姓权的,你还是那么流氓。”
“一周不见,占小幺,爷都想你妹儿了。”权少皇冷鸷的眸光化了水,微微一闪,那邪魅里的无辜无害模样,很容易让姑娘们忘记他其实是一个杀人不眨眼的大禽兽,从而被他那一副精致得仿佛天生带有迷惑性的脸孔给掳获。
“……”
可是,他比流氓还流氓的话,换来的是占色更加长久的无语。
想她妹儿了!这个衣冠在外,兽心在内的男人……
“想什么?”男人捏她鼻子。
占色有些为难地叹了一声儿,放慢了语速,“我在想啊,你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男人。到底算流氓系呢?还是禽兽系呢?还是土匪系呢?还是无赖系呢,还是……”
权少皇眸底生波,大掌轻轻縻挲着她的肩膀,声音低沉又平静。
“乖,别想了。这个难度与你的智商不匹配。”
嗤!咬着牙,占色翻了个大白眼儿,使劲儿推他,“蹬鼻子上脸上吧?别墨迹了啊,去洗澡!”
“嗯,好。”
“去啊!”
“嗯,好。”
男人笑着,答应得好好的,可就是光说不练,过了好半晌儿,还腻歪在她身上,懒洋洋的抱着她,像是不舍得离开。
有那么腻歪么?
占色无奈地笑着叹息,“行了,我陪你去洗吧?”
主动陪他去洗澡,这绝对是第一次。
权少皇挑了挑眉梢,差点儿以为自个听错了。待她抬头时,看到女人眸底突闪出来的光芒,才相信天上也是有可能掉了馅饼儿的。
当然喽,他们两个人心里都清楚,年轻人肝火都旺,夫妻感情又正浓郁,她答应了要陪洗的结果不会是那么单纯的。于是乎,虽然权四爷很想就这么一直搂搂抱抱地腻歪下去,可既然有那么好的福利待遇,他自然不会放弃。
拦腰将她抱了起来,两个人很快就钻入了卫浴间。
没多一会儿,卫浴间的浪漫画卷儿里,就多了一些暧昧的喜感来……
“占小幺,一个星期没喂妹妹,饿坏了吧?”
“……”
“操!占小幺,你没吃饭啊!按重点儿。”
“……”
“啊,嘶……女人,你这是在给爷搓背,还是在杀猪?”
好半晌儿一直没有吭声的占色,终于逮到了机会,小小的咕哝了一句。
“废话,当然是杀猪。啊……”
接下来,在她一道尖利的啊声儿里,她的话被淹没在了一阵急促的喘息声里。卫浴间,雾气升腾出一个不同的世界,哗哗的水流声儿不止,让夹杂其中那轻重不一的男女喘息声,更容易引人遐想了。
那澡洗了许久,洗到什么程度了可以想象。饿了整整一个星期的权四爷,将心底的大火生生的燎燃了,一道道蓄满的浓浆,子弹般迸发了出来。而可怜的占小幺同志,只能哼哼唧唧着,像一只待哺的小猫儿,偶尔伸伸小爪子挠他几下,全被当成了调情……
夜深人静。
从卫浴间回到久违的被窝,两个人竟都没有睡意。
静静地,回味。
占色半眯着眼儿,攀在男人的脖子上,吸着从他身上传来的熟悉气息,深深地呼吸着,心里愈发安宁了。
老实说,她真有点儿想念他的怀抱,与他怀抱里的温暖了。
刚才她的话其实算不得静待,一周都陪着十三,她真不是没有想过他。不管是心还是身体,都有一种不知该称为习惯还是该称为想念的期待感。此时,此刻,再次徜徉在他强烈的男人气息里,她心尖尖还痒着,觉得几日来的渴望,仅仅卫浴间里那一场欢娱还不够。
想着想着,她身上就有点儿热了。那小手,不知不觉就在往下滑。
按照正常的思绪,她都这么主动了,从来没吃饱的禽兽没有不应允的道理,可今儿他有些反常。她一个人縻挲了好一会儿,男人就是按兵不动,舒服地哼哼了一下,却再没有了下文。看他的样子,更没有重新上阵的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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