占色看了看时间,晚上九点半。
这会儿权少皇还没有回家来,而小十三刚刚是已经被她哄睡下了的。怎么小屁孩儿又爬起来了?
没有迟疑,她套好衣服下床,刚过去拉开房门,小十三就跟条泥鳅似的,‘赤溜’一下滑了进去,不待与她打招呼,三步并着两步跳上了床,掀开被子往里钻,咕哝着说。
“额娘,我今天晚上要在这儿睡。”
占色站在门边儿,愣了愣,又好笑地关上了门过去。
钻进被窝里,她搂了搂小屁孩儿的身子,宠爱地撞了下她的头。
“十三,为什么要跟额娘一起睡?”
十三小鼻尖红红的,吸了吸,嘟着嘴,就拿一双小手过来抱她。
“额娘,十三刚才做了一个噩梦,不敢一个人睡了。”
做噩梦?
这么小点儿的孩子,还做噩梦了!
占色不知道他说得是真还是假,也不知道这个小滑头是不是为了过来睡故意那么说的。
不过,她没有追究,而是配合地问了一声。
“十三做什么梦了,给额娘说来听听。额娘可是会解梦哦。”
会解梦?!
小十三‘噌’地睁大了眼睛,骨漉漉直转,“额娘,你真厉害,什么都会。”
有了小十三抱在怀里,占色刚才忐忑不安的心情,似乎又好了不少。
“呵呵,当然了,要是额娘不厉害,怎么能做十三的额娘呢?快说给额娘听听。”
“我……”十三挠了挠头,小眉头皱成了一团,小模样就跟个小大人似的,说话有逻辑,条理清晰,“我记不太清了……好像我要与你比赛,看谁跑得更快。然后我就拼命的跑啊跑啊,突然,前面就出来一个大坑……我收不住就掉了下去,一直往下掉,一直掉,我就拼命的喊,额娘,救我……可我又喊不出来……吓坏我了……”
占色身子侧着,半搂着他,目光闪了闪,笑了出来。
“呵呵,这个梦呀,是证明咱们家十三在长身体了哟。从高处摔下去,或者梦见被拌倒了,都是因为你的骨骼在生长,或者肌肉突然抽搐了。反映在梦里,就会摔了……”
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十三噘着的小嘴儿松开了。
“原来这样的啊,那十三明天继续摔,继续长……”
嘴角再次抽了的,占色被他逗笑了,使劲儿弹了一下他的额头。
“那在十三的梦里,额娘和十三,谁跑得比较快?”
十三咯咯笑着,得意地昂着小脑袋,“当然是十三跑得快……额娘,咱们睡觉,继续比下去……”
“好呀!”
占色随口笑着应了。
话音未落,她脑子里突然灵光一闪,打了一个激灵。
比下去……
她是一个学犯罪心理学的,几个案件似乎都与心理有关系。
难不成,那个人不仅是冲着她来的,还是冲着她的专业来的?存心想要挑衅她的能力?与她玩犯罪心理测试?
或者说,对方在“调戏”她的过程中,找到了某一种能够慰藉他心理的乐趣?
拉着被角的手,突然抖了抖,她被自个儿的想法吓住了。
一时间,浑身冰冷。
有那么变态的人么?拿别人的生命来开玩笑?
“额娘,你怎么了?”十三多机灵的孩子,就那么一下,他就清楚地察觉到了占色的异样。
占色摸了摸他的小脸儿,面颊上的肌肉缓了缓,又伸手去拍着他的后背安抚。
“额娘没事儿,十三乖乖地睡。”
“就在这睡!”
“嗯,就在这睡。”
“一会儿父皇回来,会不会撵我呀。”十三奶声奶气的样子,特别的乖巧。
占色轻声发笑,“不会的,父皇怎么舍得撵你?”
闷头闷脑的笑了几声儿,小十三乐呵得不行,小脑袋靠过来就钻进了她的怀里。
“额娘,你对十三真好。你不要害怕什么,十三和父皇都会一直保护你的。”
害怕?
被十三这么一说,占色愣住了。
她刚才的情绪反应,有那么明显么?
“小兔嵬子,他怎么又钻这儿来了?”
权少皇回来的时候,小十三已经迷迷糊糊又睡过去了。一进门儿,看着被子里的小家伙儿,男人的目光几乎立马就凝结了,冷得可以冻死一头猪,摆明了又被儿子抢了位置,心里不太舒坦。
占色横他一眼,心里好笑。
这幸亏还是他的亲生儿子,要是别人的儿子,那不得活生生掐死?
大概感受到了危险,十三不舒服地动了动小身体。
占色拍着他,竖着指头冲权少皇‘嘘’了一声儿,然后掖好十三的被子,乖乖下床来服侍男人脱了衣服去洗漱。卫浴间里,为了弥补自己的‘过失’,又特别腻歪地靠在他身上,向他讨乖。
“小家伙儿刚才做恶梦了,就让他在这儿睡吧。床那么大,又碍不着你。小孩子心理脆弱,心思敏感。有的时候,他们会特别需要父母的关爱,要是拒绝了,会有心理阴影的。”
这么严重?
权四爷紧抿的薄唇,松开了。
低下头,他狠狠亲了她一口,才沉着嗓子哼哼。
“他呀,快被你宠坏了!”
占色轻笑着,一只手环着他的腰,一只手搭在他胸前,“我儿子,我不宠谁宠?”
权少皇唇角噙着笑意,摇了摇头,没有说话,目光却柔和了许多。
“四哥……”占色抬头,与他对视几秒,刚才又甜又腻歪的笑容,就收了回去。眉头拧着,一只小手儿不停在他的身上縻挲着,目光凝固着,缓缓出口,“有一件事儿,我前天本来就想告诉你的。可你这两天忙着,我也就没有顾得上。”
她严肃的样子,让权少皇的狐狸眼眯了眯。
“发生什么事了?”
“前天,我们所里闹鬼了……”
吸了吸鼻子,占色很快就将李小晨‘见鬼’的事情,还有他今天的奇怪反应给权少皇说了一遍。
可她说完了,却见男人视线冷冷的,阴沉沉盯着墙壁上的某处,好半天儿都没有吭声。
占色奇怪了,“怎么了?四哥。”
权少皇一张俊朗的面孔凝结咩,长臂微微一收,将小女人抱在怀里裹住,下巴不轻不重地磨蹭在她的发顶上,语气带着一种莫名的叹息。
“这件事,我已经知道了。”
事实上,那天查到卫错与段明的事情后,铁手就派人到少教所又查探了一番。
可是结果,一无所获。
段明死亡之后,他留下来的所有东西,该查的,该翻的,该找的,都已经被警方和ZMI机关的人给翻找过了。没有卫错说的地图,也没有找到任何有价值的线索。没有隐瞒,他将这件事儿,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占色,才又紧紧环着她的腰,任由她小手在身上柔搓着,声音有些低沉。
“占小幺,你怎么看?”
要说刚才占色还抱有一丝希望,认为只是李小晨自己心理障碍产生了幻觉,那么到现在,她几乎可以肯定这件事不这么单纯了。李小晨发病是从闹鬼开始的,他早不幻觉,晚不幻觉,偏偏那天晚上就幻觉了?
眯了眯眼睛,她抬头,望着男人棱角分明的脸。
“四哥,那不是鬼,肯定是人。据我推断,他们诱导过段明,让在卫错的身上套取317院的结构地图。不过,因为陈胜的事儿,突然死了段明,地图他们还没有来得及到手,或者不知道段明有没有成功。直到后来,他们催眠了卫错,才知道卫错有地图交给了段明。所以,那天晚上,李小晨见到的人,肯定就是到少教所里偷拿那个地图的。”
“那,为什么那人会说段明说过的话?”
“段明与卫错早恋,或许他与李小晨开过的玩笑,告诉过卫错,而卫错在被催眠时,都说了!不过有一点儿,我可以肯定,他们相当的熟悉少教所……熟悉地形,熟悉人物,熟悉的程度或许不比我们少。”
权少皇眸色沉沉,突地抬起她的下巴,一双狐狸眼眯了眯,呼吸骤紧。
“占小幺,你不来ZMI,真可惜了人才。”
“呵。权四爷给了我这么高的评价,那么意思是,你也是这么认为的?”占色眨巴着漂亮的大眼睛,故意从上到下的打量着男人。本来只为戏谑他一下,可她的视线不经意落到下方,就无奈地观赏到了一副美男浴中的壮实景象。
情不自禁地咽了咽口水,她心尖尖荡了荡,狠狠拧他。
“在说正事儿呢,你怎么又流氓了?”
“正常,爷说正事,他要抬头,有啥办法?”
“……扯淡吧!难道还不受你控制?”
“占小幺,他只受你控制,谁让你是爷的小心肝儿!”
我靠!
一句小心肝儿,让占色的鸡皮疙瘩顿时掉了一地。
老实说,她觉得这个男人越来越恶趣味儿了,要多麻肉的词儿,他就能用多麻肉的词儿。
只不过,心里话一万话,她却没有一句话能反驳。因为,她还来不及说话,舌头就被大灰狼给叼去了,无奈地随受着他密密麻麻的吻,一点点咽下他清冽的气息。
她很快就不行了。
男人手段太高,很快就把她的情绪逼到了一个无法自控的领域。
可,她正嘤嘤着把腿缠过去,男人却低低喘着气儿松开了她,还使劲儿捋了一把她的头发。
“占小幺,不管什么事,你只管放手做。其他的问题,都交给我……”
不得不说,男人这话,很醉人。
再坚强有本事的女人,心里也需要有一个牢靠的依托。就是俗称的安全感。
权少皇这样的承诺,无异于给她注入了一剂强心针。
那句话里的意思,不管她做什么,撒丫子上就行,四爷他总会在她后面替她查缺补漏。
心甜了,占色真心又被感动了。双手狠狠抱着他,她小猫似的往他怀里蹭。
“四哥,你……别对我这么好。人可都是贪心的……你不知道呀?”
“嗯?宝贝,给哥说说,你有多贪?”边说边吻,边咬边吮,两个人错颈着气喘不已。不过短短的时间,男人一双狭长深幽的眼眸里,锐利的目光就褪去了,换上了一种带着情浴的赤色,高大的身躯凌厉和柔情并重,整个人绽放出了一种别样的神采来。那语气里,对女人无条件的宠溺与怜爱,让占色的心脏怦怦直跳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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