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片上的男女主角,正是严战与占色。
照片的数量很多,角度很广。可是,不论从哪个角度拍下来的,都能够清楚地分辨出来——那简直就是一对郎才女貌的碧人。
有严战柔情扶住占色腰身的,有严战把占色揽在臂弯里的低头询问的,也有严战蹲身下去替占色揉捏脚丫子的,那白嫩嫩的脚丫子,落在男人的手心,分辨率很高,样子很唯美……
而且,从照片上来看,两个人的样子很亲密,感觉就像一对热恋情侣。尤其其中有一张,在树荫下面,晶亮的阳光将占色本就白皙的肌肤衬得白里透红,她低头,浅浅而笑,而严战蹲在她脚边儿,握住她的脚揉着,抬头关切地看着她,两个人的目光对视着,好像正在说着什么,面上都带着柔和的光芒。
那种感觉……
抓心,挠肺,极易让人发狂。
权少皇眸色冷鸷,心里如种堵了一团铅块儿。这一刻,即便他明知道对方的目的就是想要刺激他,可却还是不得不承认——他真的被刺激到了,而且被刺激得很厉害。
那个是他的女人,他受不了别人碰她一根手指头,何况是这样儿的亲密接触?
虽然他也明明知道,这是拍照者的有意为之,画面感多半来自于拍摄的角度,也许并非真实情况。但是,他还是很生气,很愠怒,额头上青筋直突突,一种说不上来的感觉,紧紧地扼住了他的咽喉,让他呼吸愈发不顺畅了。
原来,占色对谁都笑得那么好看,并非独独对他权少皇。
最让他矛盾的一点,就是吕教授给占色设置的‘接吻命令’,不能开启记忆的原因,不过因为她并没有爱上他。
有时候,他希望她突然想起来,那证明她真的爱上他了……
有时候,他又不希望她想起来,那样或者会有更大的风波存在……
一个人,就怕产生联想。
一旦有了不好的联想,心肝脾胃肾里,全是压抑不住的烦躁。
没错,权四爷这会儿,肝儿上都燥热了起来。
其实他心里也知道,占色她虽然未必爱自己,却也没爱上严战,可他还是受不了她与别人这么亲密。
他更知道传照片的人,就是有意让他生气或者恼恨,最好方寸大乱……可他还是控制不住真的就生气恼恨了。
矛盾、愤怒、狂躁、急火攻心……看着照片上笑得娇俏可人的小女人,他紧紧地攥着拳头,突然有一种想要把她藏起来,藏到一个除了他自己不会被任何男人瞧见的地方。尤其是这个该死的严战,最好不要让他接触到占小幺。
当然,严战的虎视眈眈还在其次,占小幺似乎并不怎么抗拒他的接触,这才是最让他恼恨的。
在乎得多了,感觉就岔了。
他这会儿,心里有些沮丧。一张俊美无双的面孔上,阴鸷森冷了一片,握住手机的手指也攥得越来越紧。
在挂电话之前,他语气无波地淡淡警告了一句。
“严战,离我的女人远一点。”
严战在电话那边,轻松地笑着回答了他,“权少皇,你把她保护在你的羽翼下面,整天派人监控着她,到底有没有想过,那是否真就是她喜欢的生活?!她需要自由,自由是什么,你懂不懂?你看今天没有孙青在旁边,她的心情有多好?其实我也很想问你,你喜欢一个女人,不就是希望她快乐吗?”
快乐!
谁不希望快乐?
看着照片上风度翩翩的严战,权少皇的目光露出一抹凉意来。
并非人人喜欢黑暗,而是黑暗总笼罩着人。
静默了一秒,他冷飕飕说了最后一句。
“我的事情,还有我的女人,都不劳严总费心了。”
挂上电话,权少皇精雕细塑过的五官上,线条绷得冷硬,一身军装的常服,将他补得分外的英挺,可此时却格外的诡魅阴冷。
躺在大班椅上,他眸子微眯着,一口又一口,将剩下的半支烟,很快吸入了肺里。
在烟蒂摁在烟灰缸里的一刻,他喉咙滑动着,挺直了身板儿,拨了孙青的电话。
一阵音乐铃声响过之后,权少皇没有想到,接电话的不是孙青,而是无情,他的声音明快而简单。
“老大。”
权少皇一愣,踌躇了一下,才问,“孙青呢?”
“上厕所……”无情答得很快。
微微一顿,权少皇冷峻的五官上,刚才的情绪还未褪散,可阴鸷的眸子,却凌厉了起来。
“无情,你怎么玩我都不管你。你该知道孙青不一样。”
他的声音很阴沉,无情自然听得懂。
“哎哎哎,老大,我说你误会了啊,我可没怎么着她,接到这里,也是照顾她来着。”
权少皇冷哼一声,“提醒你,要玩不要玩到窝里来。”
“我懂。”
这两个人,无情答得慢了几秒。
下属的私事儿,权少皇向来不干涉,对无情这事儿,自然也是点到未止。让他明白分寸就好了,不会把话说得太过僵硬。因此,见他这么回答了,就不再多说这件事儿了。而是问了下孙青的伤势,然后就让无情从行动大队里,挑一个资历老点,背景清晰的女下属来,暂代几天孙青的职责。
孙青这件事儿出得太突然,昨晚上他又一直在警卫大队那边儿处理“火灾”,还没有来得及处理。火灾的事情,虽然是他有意纵容为之,可那毕竟不是一件小事儿,各方面的检查与协调,他都得出面表示重视,至少得把官方的台词讲好了,不能让人看出半点儿他不作为的情况。
直到现在才空闲下来,没想到迎接他的就是这些照片儿。
烦躁!
电话线的那端,无情一句句应诺着,心下有些怪异。凭着多年的熟悉了得,他觉得权老大这会儿的脾气有点儿烈性,好像吃了炸药类不明爆炸性物质,或者被人在头上拨了毛一样,随即有可能爆发怒火。
这个人,今天要少惹为妙。
因此,心下琢磨得厉害,他却也没有多问。
结束了电话,他先按老大的要求安排好了公事儿,才想起孙青来。刚才那句‘孙青在上厕所’只是他猜测的。事实上,他刚才进屋就听到了她的电话在响,而孙青的人却不在。一见是ZMI机关的专线,他怕有什么急事儿,就自然而然的接起来了。
而现在……
他的事儿都做完了,孙青还没有出来,不会是出啥事儿了么?
他眸光沉了沉,便走到了洗手间门口,敲了敲门儿。
“孙青,你在不在里面?”
孙青听见了,随口‘嗯’了一声儿,“等一下。”
叩门的指头微微一握,无情勾唇浅笑着,又调侃了一句:“穿不上裤子了?要不要我帮忙?”
在里面方便完,正在忍着身体的疼痛穿裤子的孙青,一听他这话,心底的鬼火就直往上冲。闷闷的冷哼了一声儿,她冷冷地说了一句‘不用’,越发地恼火了起来。
她今天为什么要受这份罪,还不都是无情给害的么?
要不是他,她会连上厕所这种小事儿都搞得这么困难?
人渣!
心里暗骂着,她没有料到,门外的人渣接着又补了一句。
“孙青同志,你撒完了没有?我尿急!”
尿急?
孙青气得直磨牙,“你急就去别的卫生间,你家里又不止一个?干嘛非要用这个?”
无情清了一下嗓子,想笑,又不得不止住笑。可那笑意,又很容易流泻出来。
弯唇,再弯唇,他的眸底噙着笑意,再次叩响了卫生间的门儿。
“孙青同志,另外一个卫生间被我家小玉占用了,我只能来跟你抢了。”
小玉就是那个小美人儿,自从那天被他从帝宫带回来,她就被无情‘包养’了。只不过,这种包养有些变态,无情公子用着嫖高级妞儿的价格,让小玉干着拿低工资的小保姆的活儿——给孙青熬粥煲汤,洗澡伺候,喂药倒水……这,确实非正常人的智商能干出来的诡异事儿。
只不过,上面的事儿,孙青当然不知道内幕。
再次冷哼着,她在里面快磨碎了一口白牙。
“她是你的女人,你干嘛不去跟她抢?”
“对啊!她是小女人嘛,当然得护着。而你是我的革命同志,咱俩就像兄弟……”
兄弟?!
孙青冷叱,“你可以与你的女人共撒。”
无情低笑着,板着脸正色道,“不管了!快点,小爷我憋不住了。你再不开门,我就闯进来了啊?”
得,人渣又纨绔上了。
孙青气得手直发抖,一想到他那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心里的火儿就压不下去。
“你敢!”
“呵呵,我有什么不敢的?这可是我家。啧!你这位同志说话还是这么可爱……”无情的声音带着点儿笑着,说到这里,又笑眯眯地补充了一句,“傻得可爱!”
孙青恨恨地看了一下紧锁的卫生间门,心里顿时安心了不少。
撑着马桶摁了一下抽水的按钮,她摸着墙就慢慢地走到了盥洗台边上。一边儿放水洗手,她一边儿不爽地冷哼。
“无情,你真以为我稀罕住在你家啊?麻烦你了,现在就送我回去。”
事实上,孙青她确实不稀罕。
换了谁也不乐意吧?
今儿从早上起来,她就见到了无情与那个小玉在打情骂倩。这样的春宫看多了有伤身体不说,还得被他阴阳怪气的嘲讽为老处女,而且,还得忍受那个小玉时不时的讽刺。即便她孙青心态好,修为到家,却也不能再忍受了。
可是,她今儿打电话过去让人来接她,迟迟不见人来,军医小组的同志过来看了她的伤势,又说她现在不宜挪动,最好在这儿静养几天,等情况好点儿了再说。
对此,她很郁闷。
可身体不太方便,又由不得她做主。
心里恨恨着,她正想着要怎么离开无情的淫窝,突然就听到门锁‘咔嚓’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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