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宴一进去,就看到无数双惶恐、惊骇的眼睛。
大家都默不作声,连害怕的哭泣都极为压抑。
尤其是在看到只有他们这些人进来后,哭的人更多了。
护卫队的人,多是年轻力壮的青年,他们是谁的孩子、是谁的丈夫,也可能是谁的父亲。
他们的牺牲不仅是一个普通人的难过,还是一个家庭的悲哀。
付念做为这里的首领,疲惫无力的没有说什么。
时宴也不想开口。
结果以显而易见,无须多说。
他们坐在众人极力让出来的空地,残喘着休整。
之前被时宴抓住的大哥,挤着人群出来,压着声担忧的问:“付首领,我们刚听对方又是枪又是炮,那些掠夺者是不是还没杀尽?”
付念望着他们这些人,仍没开口。
大哥着急的讲:“他们肯定会找到这里来的。付首领,让我们出去,我们还能战斗!”
“对啊!付首领,虽然我只有一只眼睛,但我身强力壮,打三个五个不在话下!”
“付首领,我是前护卫队的,跟外边那些掠夺者打过几十年交道,对他们非常熟悉!”
这时一个不过十三四岁的小男孩窜出来。“还有我,我也可以!”
看他们一个个申请出战。
安娜和诺兰他们见了,心里非常难受,如鲠在喉。
甚至为之前的撤离决定,感到羞愧。
付念捂着中枪的腹部,忍着剧烈的疼痛,压吼的讲:“都别吵,给我老实呆着!”
外边不仅有掠夺者,还有丧尸,出去便是死。
刚这些人还想说什么,门外就传来劈里啪啦的响声。
是那些掠夺者!
他们来了!
所有人瞬间静声,一个个大气也不敢喘。
安娜看仿佛训练有素的老少,心里一紧,想这是要经历过多少次的灾难,才能让他们变得这么专业。
时宴起身,握着刀,紧盯着门。
诺兰和安娜等人也全都是,一个个握枪或握刀,随时准备战斗。
在他们戒备的时候。
催幸看手环上的时间,似是在算什么。
他身上的烧伤已经愈合得差不多了,只是破破烂烂的衣服,让他看着有几分落魄。
但落魄的样子,又与这里的情势格格不入。
常景秋无意看到,就问:“算自己几分几秒死吗?”
催幸没在意他的埋汰,解释的讲:“我在发现他们有后援时,就联系了离这最近的翌城,请求他们的支援。”
安娜讲:“翌城过来有段距离。等他们做好准备出发,估计这里也结束了。”
战场上的生死存亡,就是这一分一秒的事。
催幸讲:“让人值得高兴的是,那个时候他们已经在来的路上。现在应该快到了。”
“什么?!”
听到他的话,他身边的所有人都唰唰的抬头看他。
催幸见一双双望着自己,充满希望的眼睛,谨慎的讲:“是我说得太晚了吗?”
安娜面无表情的点头。“我们都进来了,谁去接应他们吗?”
祠堂是圆形封闭式设计,全混泥土钢筋修筑而成,连通风都是依靠旧老的隐蔽的小型烟囱,小到小孩都爬不出去。
唯一的出口,就是正门那厚重的依靠铆钉结构的大门。
这种门,对城外的人几乎是很难攻破的。不过如果是帝国这种武器发达的国家便不用说了,一颗威力大点的炸弹就能炸毁。
现这门优势是还算相对结实,劣势是打开它需要点时间。
现掠夺者在外面,打开后不可能再让他们关上。
所以,现在是绝对不可以在缓兵没来前打开的。
可要没人在外边,谁告诉翌城的援兵,他们这些幸存者在这里,而外边的那些才是敌人。
时宴冷然讲:“有个秘密通道能出去。我去外边看着。”
代鸣立即讲:“我跟你一起去。”
他们一个是战斗力最强的,一个是这里唯一一个几乎没有受伤的。
安娜没多想,直接讲:“批准。你们去吧,注意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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