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拓解释:“就是……以前骨折过,想看一下康复得怎么样了。”
说完,为了更直观,还在自己的胳膊上比划了一下受伤的位置。
聂九罗瞥了瞥炎拓比划的位置,一脸不耐烦。
医生茫然:“没有啊,是不是拿错片子了?”
拿错片子是不可能的,炎拓以为是医生看得潦草:“您再给看看?”
医生仔仔细细又看了一遍,确信自己没看错,底气更足了:“这根本没问题,说的骨折的地方,完全看不出骨折过。”
炎拓:“是不是长好了啊?所以看不出来?”
又来了个外行指点内行的,医生心很累,但还得耐住性子:“即便长好了,片子上也能看出骨质的变化。们自己再确认一下好吧?”
炎拓怔愣了几秒,忽然反应过来,谢过医生,拉着聂九罗离开。
聂九罗很不耐烦,半路甩了的手,牢骚满腹:“还走不走了啊?”
炎拓手里卷握着骨片,真心为她高兴:“阿罗,的胳膊完全没问题了。”
想明白了,她的胳膊恢复到连骨片都拍不出迹象,应该还是跟过去几个月被封在女娲肉中有关。
金人门一行,原本认为于聂九罗来说是劫,现在看来,说是“运”也未尝不可:她毫发无损,旧伤痊愈,连专业上都大有进益。
聂九罗白了一眼:“我本来就没问题,是你非耽误我时间。”
……
接下来的两周,炎拓照旧接下卢姐送餐的活儿,也照旧经常遭聂九罗的冷言冷语和白眼,一点都不生气,相反,还挺高兴的。
两周后的一天,炎拓整理了自己的客房,把行李物件等等,都搬去了卢姐房间边上的小客房。
这个小客房没什么存在感,平时关锁,客人多了才会使用,之前刘长喜和林伶在这落脚时,林伶住的就是这间。
炎拓吩咐卢姐说,自己会在这客房里待足三天,尽量不发出声响,晚上连灯也不开,聂九罗要是问起来,就说出去玩儿去了。
卢姐大为不解:“想出去玩就去呗,为什么要装出去玩呢?”
炎拓有苦难言,倒是想真的出去玩,不敢呗,万一走了,她在这拆天拆地的,谁还拦得住她啊。
当晚,改由卢姐送餐。
和上次一样,聂九罗从上楼的足音里听出来人有变。
转头看到是卢姐,随口问了句:“炎拓呢?”
卢姐说:“出去玩去了。”
出去玩?
聂九罗愣了半天,忽然来了火:“谁让他出去玩的?”
这么多天下来,卢姐也差不多摸清了聂九罗的性情,深谙避其锋芒之理:“我不知道啊,等回来,问他吧。”
……
炎拓一直在屋里待着,时间倒也容易打发,处理几封邮件,刷刷剧,也就过去了。
第二天傍晚,正掷骰子玩飞行棋,忽然听到窗外传来聂九罗的声音:“炎拓怎么还没回来?”
这是下来散步了?
炎拓悄悄把窗帘掀开一道缝。
就见聂九罗背对着站着,即便看不着脸,也能猜到多半是黑如锅底,卢姐依着炎拓之前吩咐过的,老实答:“不知道啊,也没说去哪玩。”
聂九罗:“电话问他啊。”
卢姐:“打不通,关机了。”
……
第三天的晚上,炎拓终于出关。
拖着有轮的行李箱,非常招摇地咯噔咯噔穿过小院,卢姐看到了,大声说了句:“炎拓回来了啊?”
炎拓煞有介事:“是啊。”
回了先前的客房之后,响动很大地整理行李,可惜忙活了半天,也没见聂九罗下来。
炎拓有点沮丧,觉得首战多半是要惨淡收场了。
临睡前,照例冲了个澡,心不在焉地拿毛巾擦着头发走出洗手间时,忽然看到,聂九罗面沉如水,正坐在屋子中央的那张桌边。
炎拓吓了一跳,毛巾险些脱了手,好在很快镇定下来,还不冷不热地冲聂九罗打了个招呼:“有事啊?”
聂九罗语气不善:“跑哪去了?”
炎拓说:“玩儿去了啊。”
说完,转身整理床铺,为了表示自己游玩之后心情愉悦,嘴里还哼上了小调。
聂九罗气了:“谁让你出去玩的?都没跟我说一声!”
炎拓口中的小调陡停,再然后,转过身子,乜了眼看她,一脸的欠揍。
“我干嘛要跟说一声?雇的我吗?跟我签过合同吗?给我发过一毛钱工资吗?”
聂九罗一愣。
她回忆了一下,好像真没有。
炎拓说:“我之前给做的所有事,都是给帮忙,义务服务。我又不归管,当然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话还没说完,聂九罗腾地起身,啪地一巴掌拍在了桌面上。
炎拓吓得头皮一麻,直觉是要挨打了。
半晌,聂九罗恶狠狠地盯着,一字一顿:“要多钱一个月?”
炎拓也盯着她看,过了会,指尖轻轻叩了叩桌面,说:“坐下慢慢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