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将来少不得要向你讨一杯水酒吃呢!”刘娘子笑呵呵的道:“你可别吝啬那两杯酒哟!”
“我倒是想的,但你也知道,咱们这样的人家的孩子,大好的福气,唐家又是那样的富贵窝,怕孩子压不住,所以也不打算大办了,就两家人吃个饭就是。”张氏有些尴尬地说,心里无比的郁闷。
王敏儿在一旁嘟起嘴,突然觉得有些委屈。
这左邻右舍的,都是低头不见抬头见的街坊,谁家嫁娶,不都吆喝一声,去吃杯水酒热闹热闹的?就像去年那桂英嫁的时候,不也摆了十来桌流水桌来着,偏偏轮到她,就要藏着捏着,跟见不得光似的!
王敏儿这时觉得委屈,却没想到这样的委屈求全,也是她自己求仁得仁,怨不得别人。
母女俩离开,刘娘子就和隔壁卖水粉的莫掌柜叨磕开了。
“虽说这是去做妾,但也没道理这样藏着捂着的呀,我听着王二娘的意思,也不准备办酒席了,好生奇怪!”刘娘子看着张氏母女远去的背影,总觉得有些怪异,却又说不上来哪怪。
莫掌柜是寡居之人,平素最看不得那些腆着脸给人做小的人,哼了一声,刻薄地道:“到底是给人做小,有什么好炫耀的?依我看,就这样就挺好,无声无息的就抬过去,也省得丢脸。”
“话也不是这么说,唐家可是个大户人家呢,咋都比在土里刨食的强吧!”刘娘子有些迟疑。
莫掌柜呔了一声,摸出一袋瓜子,分了刘娘子一把,一边磕着一边道:“大户又咋的,大户人家里头的腌臜事儿还少么?去年唐家那茬事儿你还记得吧?就唐家二爷那外室闹上门的那回事,挺着个肚子确实是进了门了,可后来呢?如今人都不知在哪个旮旯苟活着呢!”
刘娘子听了,默然不语。
“做小的,就永远都直不起个腰来,这王家二姑娘,又是个挑头的性子,我瞧呐,她有得受呢!唉,做小有啥好,做正头娘子,什么时候腰杆都直直的,做小么,一个妾的名份,就能抬不起头,你瞧,这穿个嫁衣还不能用红色,嫁人也不能大办,你说,这有啥好的?”
刘娘子仔细想想,好像是这个理,便道:“说的也是,听说这大户人家里的妾,和丫头也差不多呢,得天天早晚去给正室请安的!”
“就是这样,你听我说……”
王元儿回到家中,就听到西屋一阵哭哭啼啼加劝慰的声音,不由奇怪,这是怎么的了?事情不都在正轨上了么,王敏儿咋哭起来了?
“大姐,是王敏儿闹着要大办筵席呢,说她头一回嫁人,怎么也要风风光光!”王清儿含着麻糖八卦道。
王元儿翻了个白眼,原是这样,早当初干嘛去了,这不都是你自己求仁得仁而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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