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姥婆,是我的不是。”王元儿歉疚地握着她的手。
“你也是一片好心,有事儿先想着咱,谁个会怪你?”梁婆子嗔道。
王元儿有些不好意思,道:“我这也是没经过事,一时急了就先去信,也是姥婆你们,若是别个,只怕人还会说我造谣言呢!”
梁婆子呔了一声,道:“你也是出于好心,再说了,这又不是要损失啥,粮食不卖,都还在,将来也能卖,也就旧粮卖少点钱,总好比需要粮食了才去花大价钱买要强。”
王元儿心中微暖,这才是亲人,不管怎样,都只会支持她,没为个银子计较。
“咱们也不说那些糟心事,说说你这认干亲的事,早前你在信中说过,也不甚清楚,咋突然的,就认起这么一门干亲来了?这里头有什么名堂不成?”梁婆子岔开了话题,说起这次的主要来意。
王元儿淡淡一笑,道:“也没什么名堂,我和宋太太一见如故,有那么个缘分,干脆就认个干亲。”
她说得轻描淡写的,也没有解释太多。
“那宋太太可好相处?”
“嗯,挺慈和爽利的太太,孙女很喜欢她。”王元儿想起宋太太教导她的,和为她着想的打算,心中暖意大增。
梁婆子看她神情不似作假,便叹道:“你是个好孩子,有这个福气,那是你的造化。”
王元儿羞涩一笑。
“只是有一点,你要记得,虽然那宋家是世家大户,你成了那家的干女儿,也不许你骄奢跋扈,要诚心待人,不忘初心。”梁婆子有些严肃道。
王元儿心中微凛,道:“姥婆,孙女知道的,认这干亲,除了我是真心喜欢宋太太,原也只是锦上添花的事儿,孙女不会觉得自此高人一等,好高骛远,嚣张跋扈。”
梁婆子点了点头,道:“你素来是个沉稳懂事的,姥婆知道你有分寸,这多提一句,就是怕你会被这富贵一时迷了眼。你姥公有句话说得对,元儿,月盈则亏,水满则溢,你要时刻保持谨慎持之,知道吗?”
这几年,自女儿过世后,王元儿怎么过来的,他们这做外祖的虽没有瞧见,也知她艰难。而走到了今天,有了这样的造化,更知她付出了不少,同时,个中运气福气都没得说的。
眼看着孙女的造化越来越大,他们就怕她被这富贵迷了心眼,忘了本心,人一旦忘了本,就会慢慢的走向衰落。
这就是他们为何要在这高兴的当口提点的原因。
梁婆子的话有些严厉,王元儿非但没有不高兴,反而觉得这才是做长辈该有的态度,所谓爱之深,责之切,这也是怕她会在一条路上走歪。
王元儿走下椅子,正正经经的在梁婆子跟前拜了一个大礼:“元儿定谨遵教诲。”
有时候,这成长的过程,就是需要长辈或者旁人时不时的在一旁叮嘱和提点自己,那才会走得更远,更妥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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