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老宅是不是对二婶盗粮卖粮这个事高拿低放,王元儿还是将查出来的来龙去脉给完完整整的对王老汉他们说了,至于他们如何想或要如何做,就不是她所能控制的了,她对这个事的态度也表示到此为止。
但可以肯定的是,张氏以后的日子绝对不如过去那么滋润了,一个人有了花底子,那么就跟一条刺似的,梗在喉咙,只要她一犯错,这个刺儿就会刺一下,痛一下。
尤其是王婆子,听完王元儿的话那是真恨极了张氏,当即就重新收回张氏的管家拳,还嘱咐王二不可给她一个钱。所以,张氏想有出头日子,只怕要等王婆子他们百年归老之后才会有好日子。
不过王元儿乐于见到这样,也不是她心坏什么的,对二婶这样的人品,她是半点同情心都起不了。
却说张氏在娘家住了几天,原以为王二会放不下孩子来接她,可硬是没有等到人。进了九月,始终不见王家人前来,好像将她遗忘了一般,张氏坐不住了。
尤其在嫂子们的明嘲暗讽的鄙夷下,更是苦不堪言,试问哪个嫂子会这么大度的让姑奶奶回家长住啊,更别说,这姑奶奶还不是个省心的。
坐不住的还有张婆子,这等了许多天,也不见王家一个人来,难道真的就任张氏在这自生自灭吗?
这王二没写休书,可王家一直不来接,那和休了又有什么两样?
自老大死后,还有那五百两银子也打了水漂后,张家已经过得够艰难的了,张婆子心里也是对这女儿多有埋怨的,如今又迫在媳妇的眼光下,对张氏也有些烦了。
女儿是嫁出去的女泼出去的水,媳妇才是自家人,将来她老了,也要求着媳妇服侍,死了也是儿子媳妇担幡买水的,孰重孰轻,用脚趾头想都知道,总不可能为着女儿把媳妇儿给得罪了!
张婆子使人去长乐镇探了一下,发觉张氏盗粮卖粮的事也没人大肆宣扬,心知王家是有意隐瞒下来了。
也是,家丑不可外扬,这事隐瞒下来最好,张婆子是松了一口气,这么看来,翠芝是不会被休了。
可接下来的一个消息,却让张婆子差点跳了起来,那就是王家这些天好像多了一个叫什么贞娘的人,听说是从南边过来的。
南边有些地方受了灾,那叫贞娘的家在偏远地方,相公和孩子都在灾荒死了,这一路乞讨来到长乐镇,晕倒在王二的铺子门前。
王二心善,听了她的遭遇,给吃的又给喝的,那贞娘为报恩,干脆就在长乐镇落下脚,天天去帮王二做些零散的事儿,打理家中细务。
这,如今说是报恩,久而久之,那不是要雀占鹊巢?
而且,这贞娘生得也不差,人也听话温柔,做事也有条理和妥当,让王老汉和王婆子都十分满意,人前人后都一阵好夸,大有要留了这女人长住做媳妇的架势。
这还能了得!
张氏听了就从椅子上跳了起来,大嚎大叫:“王二,那负心汉,那死人,我这才回了娘家几天,他就敢给我养狐狸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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