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王元儿来了,她迎了出去,两人靠在榻上说着话。
“这些年,多亏了先生您教导着,兰儿虽说没学得您十分本事,但也有两三分,我瞧着她,亭亭玉立的,都是大姑娘了,如今又来了天葵,更是俏生生的,言行举止都极是得体,这都是先生您的功劳。”王元儿说着,又站了起来郑重的朝她一福。
陆娘子连忙站起来避过,笑道:“夫人不必行这大礼,你这有着身子,不用多礼。”话说着,又将她扶到榻上重新坐下。
她自己也坐了下来,抿了一口茶,道:“要说功劳,我其实也当不了什么,平素,我就教她琴,女红自不必说,侯太太就是一把好手,我也没啥好教的,不过指点一二,说起来,我也是个懒先生,这平时,竟都是靠她天分和自己揣摩的多。”
“先生过虚了,若无先生指点,指不定她如今还是野丫头一个呢!”王元儿扑哧一笑。
陆娘子看了她一眼,道:“兰儿是个至纯至善的,也乖巧懂事,我既和她为师徒,也是缘分,只有盼着她好的。这丫头,我看着就是个福泽绵长的,夫人你就放心吧!”
王元儿笑着轻叹:“不瞒你说,我今儿看着她,就有种有妹长成的感觉。我们姐妹几个,嫁的都嫁了,如今这家里只有她和宝来,我爹娘早去,没个撑家的,我们又都外嫁了,总不能事事顾得周全,这家事必然都落到她身上去。”
陆娘子笑吟吟的听着。
“她今年也十二了,往虚了说,也十三四了,也留不得几年了。这几年,她若能管好家,将来去了别人家,也总能有个好名声。”王元儿看着她,满面诚恳地道:“我是存心留她们姐弟在京里照顾着,只是您也知道,我嫁的人家规矩重,不能常顾及着。如今春儿又回了长乐镇,我这边有个不情之请,还望先生怜惜一把。”说罢,又起身盈盈一福。
陆娘子微讶,道:“你说。”
“其实也不是什么,我们这个小家,只能靠着兰儿当掌家的姑娘,纵然我从旁协助,也不能事事顾得周全。先生若无去意,能不能从旁指导一二兰儿各方的人情世故,也不消你操心什么,若有什么大事儿,只要在后头作为长辈坐镇就是。”王元儿笑着道。
陆娘子想了想,随即笑道:“若不嫌我在后头碍手碍脚的,这也无妨,只是我生性疲懒,也就只能帮着出个主意了,旁的还得靠兰儿自个。”
王元儿松了一口气,道:“这自是当然,先生只需当个坐镇的长辈偶尔指点一下就成。”
家中无长辈,只有一个十二岁的姑娘和还没序齿的小子,到底是差了些,陆娘子作为先生,在后边坐镇,若有什么大事,自己没能顾上,兰儿也能找到商讨的人,那也不至于误事,将来兰儿议亲时,传出去,也不会说兰儿没人教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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