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清儿心里一惊,面上却是不露声色,笑道:“臣妾心里也是这么想的,您不知道,兰丫头最是爱哭了,一点小事都能哭个半天,真去了那些世家大户里,只怕要把人家的宅子都淹了。臣妾也想着,她选个简单的人家最好不过。”
“正是这个理。”景帝点头。
“嗯,那就多留几年吧,您也知道,我娘家孤寡,我那个弟弟才五六岁,兰儿真嫁了,可就找不到人掌家了,唉!”王清儿叹了一口气。
“对,多留几年,将来朕给她指个好人家。”景帝哈哈地笑着。
王清儿忙的要磕头谢恩,景帝快手扶着她。
从景帝这边探知了心意,王清儿自然透露给王元儿。
“你说,皇上这是什么意思?”王元儿对朝廷里头的弯弯道道自然不够王清儿这浸淫在宫里的人清楚,便问起了崔源。
崔源沉着脸,问起了都有谁来求亲,听了她的回话,便抿起了唇。
“京中联姻,都讲究利益,枝连着叶,叶又连着枝,和王家结亲,就是和我结亲,和庆容仪结亲。醉翁之意不在酒,都不过是为了家族利益罢了!”崔源叹道。
王元儿一愣,双眉蹙起:“这么说,他们是想拉拢你?那德妃,不是还在禁足?”
崔源搂过她,进了寝卧,压低了声音道:“帝王心术,其中一个就是讲究平衡,一个有心机的皇帝,不可能只会让一枝独大的。依我看,顶多年尾,德妃的禁足就会被撤掉。”
王元儿只觉得遍体生寒,道:“这,宫里的弯弯道道,实在是……我怕!”
她靠在他怀里,微微的颤抖着。
她喜欢平静安然的生活,这样的算计,让她心里头感到不安,也惶恐。
皇帝不过才登基几年,皇子也没几个,就已经开始这样谋算,那将来,岂不算得更狠?斗得更深?
夺嫡之路,从来都是深不可测的,一旦站错了队,就是万丈深渊,而崔源这样的近臣,能够安然度过吗?
“你别怕,如今离立太子,还远得很,皇上还是壮年呢,时间还长着。而且,我是出了名的纯臣,只要不逾矩,皇上就不会对我有想法。至于将来……”崔源看向窗外那棵高大的银杏,道:“将来的事,还说不准,了不起咱们就回归田园去。我陪着你做个田家翁。”
王元儿双手揽着他的腰,把头靠在他的胸膛,道:“我还是那句,你去哪我就去哪,生死相随。你要为官,我就当个官太太,你要作田家翁,我就做个洗尽铅华的主家婆。”
人生在世,他们有太多的无奈,可只要彼此都在一起就成了,有彼此的地方,才叫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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